何从(2 / 4)

听不懂。阿芎弄完这些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期间颜府的人将带有镇石的几对石兽一一运到了李老的院子里占据侧边一片地方,慢慢得就连吊唁的人也快走完了最后几个人与她告别后也匆匆离去,她抬眼看见李绯妤在旁边垃圾堆旁站着,催使纸锁链将满地的碎屑清扫至一边。李绯妤知道江海不在两人无法沟通,便伸手指了指角落的长条大木箱。那是昨日阿芎醒来时拜托管家将后院中李绯好的尸体整理妥当后装入木箱子秘密送来的。

她此时指那口装自己尸体的箱子意味分明,就是拜托阿芎将她挫骨,撒在李老的棺木前。

阿芎默默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随手在纸锁链的一侧抹了一下,血珠沿着锁链的侧面下滑被吸收至一个顶点。

纸锁链先将那口大木箱子劈开露出里面的遗容整好的尸体,它将木头碎屑扫到了一边,重复了前晚画阵的动作,在李绯妤的身体周围画了一个血红的阵。阵成之时,似有半透明的迷縠枝条从地下破土而生,它们身形极快、枝条如刃,肆意地在李绯妤的尸体上来回切割。从外表看,尸体与刚才并无两样,实际上万千条缝隙如发丝一般缠绕在整个身躯上。

不一会儿,那些新生迷縠枝条将整个尸体缠绕包了起来,像是在包裹粽子般紧实。

它们将尸体完整地抬了起来,一路伸展挪移,将它移到了李老的棺木之上。霎时,从地下生长出来的枝条全部缩水般枯萎了下去,慢慢地消散在空中,被包裹的尸体没了支撑一下子掉落下来。

尸体在半空中散成碎末细粉,落在了整个棺木之上的各处。挫骨扬灰结束后,李绯妤在不远处先是朝着李老的棺木方向跪拜了几次,随后又转向阿芎的方向拜了一下。

她还欲再拜,阿芎适时地挪了身体换了位置让她落了空。李绯妤的礼停顿在了半空中,她瞧着阿芎的动作从中知道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后听劝地站起了身,继而飘到棺前守孝烛去了。李绯妤就跪在棺前的蒲团之上,而阿芎则是于树下的石棋盘上自己与自己对弈,一人一魂在灵堂前的两处无言地坐了一晚上。当天光透过树枝上的叶隙洒落之时,阿芎抬眸瞧了一眼还在跪着的李绯妤,她的神色认真像是在忏悔。

阿芎收回目光后,将还在拾棋子的手滑落至腰间,在迷縠纸锁链的一侧快速划过,口子慢慢渗出血来。她起身走向一旁散落着的十几个纸人和纸马,在每一个纸扎的额间点了一下。

纸人额间被抹上的那滴血霎时像是融入了纸扎内部,在它的身体上下流转了几圈后经由嘴唇使得它越发红艳,最后一分为二汇入了它的一双眼眸中,两只眼睛顿时生了神。

它们顺次活了起来,点了睛的眼珠灵活地转了几下,几双眼睛一致地左右看了一圈,在瞧到一旁的阿芎时蓦地咧起来红唇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迷縠纸锁链飞向院子中提前准备好的几辆木头平车,拽着车梆子将它拉到了那群纸马的旁边,将七八匹纸马身上的套绳栓到了车上。纸人们盈盈地向阿芎的方向行了一礼后踮着脚步走了起来,一半朝着李老的棺材前去,一半则将院中一旁的几对石兽蓦地抬了起来放到了纸马拉着的平车上。

纸人将棺材稳稳地抬到平车上后,扯了那块绣着开路神的白布盖在了上面。随后,它们将贺府管家准备好的丧事所需陪葬东西一起抬到了另一辆平车之上。

它们作完一切后,自觉地将院门大开,破晓时分灰白的天色露了出来。它们拉着撅蹄子的纸马出了院子,然后坐到了车头等阿芎。阿芎步行至跪着的李绯妤旁边,将所剩无几的白色孝烛一一吹灭后放至一边,她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就见李绯妤对着堂前的黑白照片再拜了几下,直起身对她点了点头。

一人一魂一同行至院外,阿芎将门缓缓合上后坐到了平车上,李绯妤也飘到了她的旁边坐下。

这个清晨的时间段路上没什么人,拿着缰绳的纸人用力一甩,纸马无声嘶哑了一下,迈开蹄子跑了起来,将木头平车拉得吱呦作响,轮子差点转出火星子纸马拉得车比平常的要快许多,路上少许行人瞧见平车上有人撒纸钱开路也不会细看,它们就一路将车拉出了城北。刚出城北,阿芎拍了拍车梆子,叫停了正在运行的队伍。李绯妤被她这番动作整得懵了一下,眼见她上了那辆放着几只石兽的平车,才明白过来她有事要办,扶灵之事交由她这个亲生女儿,她在平车上站起身朝阿芎行了一礼。

阿芎一开始并不知道李老所买的墓地究竟在何处,如今有了李绯妤指路,她便放心地将大部分的纸人纸马交给她。平车上也放了铲子等工具,到地方纸人们会自觉地挖坑随葬埋棺,在李绯好去往无底轮回桥之前将自己也埋入坑中回归到普通的纸人。

她朝李绯妤点了点头,算是做最后的道别,随后便驱使纸人驾车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城北人烟稀少、野草丛生荒凉至极。搭载镇石石兽的平车才行了没多久,车上陡然重了一下,坐上来了一只魂。

那只魂轻车熟路地坐到了阿芎的旁边,两只腿在车边耷拉着,时不时晃悠两下。她黑漆漆的双眸中无甚情绪,只盯着野草看。车牯辘在泥地里翻转,刚下完雨的城北有一种草汁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一

最新小说: 炽野心动[追妻火葬场] 不小心成了修仙界的情敌 今夜雨将至 成为权臣的寡嫂后 被未婚夫兄长强娶后 折琵琶 我夫君很行 创业游戏,财富提现 听说你喜欢我 夜半尸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