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什么,话音一转地报备道:“忘记和你说了,颜渚无事只是闷晕过去了。我们被直接传回了颜府,夫人请了医生来瞧,说是无碍、只需休养几日。”
“嗯。"阿芎应完之后陡然一手撑着地站起了身,一旁的纸人纸马拖着半截平车赶到了她的身前。
“走吧,回贺府。”
正午之时,太阳高悬天空中间,恰好这个时候东吾城中的路人不算多,才没有因为纸人赶车、纸马拉车这番奇怪的景象引起惊慌。纸马虽然只剩一匹但脚程极快,不一会儿便赶回了贺府,门口站着的佣人瞧到这番画面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立马迎上了自家小姐,将她请到了院中。他们本犹豫着如何处理纸人纸马,没想到阿芎刚踏进贺府院门,它们便像是原形毕露一般软了身子倒在地上,眼中、嘴上的血红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阿芎回贺府后询问了贺章的位置便直奔而去,她转了几个回廊便来到了前厅的位置,贺章正在里面的上位喝茶。
贺章喝茶时余光扫到自家女儿来了,立马放下茶杯迎了上去,还未走到一半便听到她肩头的纸人将阿芎的话翻译了出来,顿时像是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她请你买一张从东吾去往即渡的车票,就这两日便要启程,她还说了,会给你相应的东西抵票钱。”
话音刚落,江海从阿芎的肩头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变成了荆棘迷縠枝的模样被她握在手中。
阿芎垂着眸,从迷縠枝的身上仔细地挑了一根枝条,微微用力便掰了下来。她将那根掰下来的迷毂枝条在自己的指腹上随意一划,血珠瞬间涌了出来浸染其上。
不一会儿,它便如生长抽条的普通植物一般快速成长为了一棵光秃秃的小树。
阿芎四下扫了几眼,走向一旁空着的花瓶,将迷縠枝条生成的迷縠小树插了进去,随后端着花瓶走到了还在怔愣的贺章面前,将东西递给了他。“抱歉,我毕竞不是您的女儿,不能膝下承欢。此乃迷縠枝,可保平安,权当我在此处劳烦您多日的回报。”
贺章呆呆地接过花瓶抱在怀里,树枝将他的脸刮擦出几道伤痕。他听了江海的转述后更是眼眸一暗,低落地招来了一个门边守着的佣人,让他将火车票此事交由管家去办。
等到佣人走后,一直在贯意中听江海翻译的阿芎才施施然地拜道:“多谢贺先生。”
贺章连忙将花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小跑过来搀扶起她,想要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复杂。阿芎知他内心难忍离别,便开口劝道:“贺先生不必忧愁,阿芎此行便是还你女儿去了。”
事实上,她说得也不是虚词。若此行重开云中、回到过去,历史的长河将重新流动,她也不会再出现在此处平白无故占着贺章女儿的身体。“我……”
贺章闻言后其实想说的是,自己更想要她这个女儿,毕竞她聪明又大方,气场十足不输男儿,当是贺家的骄傲。
只是,阿芎尚且要只身一人行向远方,贺家也不再应该成为她的牵绊,而是助力。
贺章将那些说不出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慈爱地看着面前的“女儿",他伸出有些苍老的手在她的头发上抚了两下便克制地收了回去。“即渡非富饶之地,此行多有不便,还需要什么身外之物否?为父……我给你添上。不必客气,贺府家业尚在,花得起这个钱。”被手抚摸头发的感觉有些奇怪,阿芎不自觉地颤了一下,随后听了江海在贯意中的转述后心里一热,后撤几步行了一个云中的礼,双手交叠在额前,手背向外、微微屈膝,眸光下移。
“多谢贺先生照拂,其余的不必了。”
贺章又啰嗦了几句,便让佣人带着阿芎先行回房休息了,他在前厅来回踱步直到等到管家握着火车票出现才停了下来,忙走上去拉着他商量要给阿芎带点什么。
贺府与颜府相连,从阿芎房间里的窗户瞧去,恰好能看见不远处颜府的二楼,那里的玻璃窗只开了一半,阳光从外面酒进去。阿芎行至自己屋子里的窗边,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脑袋空空地瞥向远方。江海站在她的肩头,也跟着往外瞧去,在看到那扇半开的玻璃窗后才陡然想起来什么,一只小短手指了指,开口说道:“那处好像就是颜渚的房间……不是好像,就是。”
“以前总是在颜府,对于内部构造甚是熟悉,如今从外面来看还有点恍惚。”
阿芎"嗯"了一声便不吱声了,她顺着那半开的玻璃窗往里看去,只能瞥到一角书柜。
静态的景象陡然被一只纸扎猫打乱,它跳过了书柜前面,叼了一本书再蹦了回去。
阿芎的神游蓦地被阿入打断,她陡然想起来了什么,伸出两根手指在窗台上抹了一把,用灰尘在自己的额间蹭了一下,又随手在肩头上的江海脑门上弹了一下。
江海被手指弹得往后退了几步,伸出小短手在自己的脑门捂着,痛呼了两声,骂骂咧咧地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得了疯病啊?二话不说就动手……哎呦我的脑袋,脑震荡了以后谁救你?”
江海在她的耳边嘟嘟囔囔一堆,阿芎难得因为他的骂话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江海本来骂得正上头,陡然看到她的笑容怔在了原地,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