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鹤鸣当上从八品的翰林院典簿都是不得了的大事,对县令也是趾高气扬的,那郑清容岂不是也一样是大官?县令也听明白了。
他到底是个县令,懂的比独眼汉子多,听到郑清容的来头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能想到,这个姗姗来迟的人竞然是最不能得罪之人。郑清容听完万鹤鸣的讲述,咂咂舌。
到最后还不忘踩她两脚,果然还是她之前在城东遇到的那个万典簿。见县令和独眼汉子两人都晓得了她是来做什么的,郑清容拿出杜近斋那块御史台的令牌,哎呀一声:“巧得很,御史台的侍御史杜近斋杜大人也给了我一块令牌,说是查案期间我不仅可以推鞫狱讼,还能纠举官员,我原以为我用不上的,没想到县令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试试,特意在这里等着我,如此盛情,我不逐了你的意都显得我不近人情。”
县令看着她手上的令牌,脸色白了又白。
御史台的侍御史,那可是上掌纠举百僚,下管推鞫狱讼的。他做的这些事真要奏禀上去,别说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只怕项上人头都不保。
一旁的屠昭不忘说风凉话:“早跟你说了的,让你不要干扰我们查案,你偏不听,后悔了吧。”
她先前提醒好几次,可耐不住他非要作死,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万鹤鸣指了指屠昭仇善,又指了指郑清容,愤愤不平:“郑清容,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们跑到我们茂名县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是什么意思,真当我茂名县的人好欺负?”
郑清容看向他:“万典簿,万大人,我不仅要抓他们,我还要抓你。”话音刚落,屠昭就已经配合地上前,不动声色一敲万鹤鸣的麻筋,等万鹤鸣腿脚一软栽下去时,她的解剖刀也落到了他脖子上。“不想成为下一个′富强'就别乱动哦!"屠昭用哄孩子的语气道。话是温柔的,但脖子上的刀是明晃晃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万鹤鸣听不懂什么富强不富强,怒指郑清容:“你凭什么抓我?我可是翰林院典簿,官比你大,你这是以下犯上。”“万鹤鸣,你不会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吧?真要追究起来,你也有参与本案。"郑清容懒得再和他废话,也不叫他什么大人了,直接亮出刑部的令牌,“我以刑部的名义通知你,你被捕了。”
“郑清容,你大胆,我可是翰林院典簿…"万鹤鸣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张嘴就要骂。
然而后面那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屠昭用什么东西给堵了回去:“就你最咋呼。”
说来说去还是翰林院典簿这句话,简直烦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万鹤鸣也顾不上骂郑清容了,伸手就要扣自己嗓子眼。入口黏糊糊又臭烘烘的,粘在喉咙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屠昭耸了耸肩,凑到他耳旁小声说道:“给你喂了屎。”万鹤鸣瞳孔地震,然后头一偏,吐了。
众人没看见屠昭给他喂药的小动作,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都慌了神。屠昭挑挑眉。
该说不说,她娘这药是真好用啊,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任谁来了都得拜倒在这药丸的味道下。
郑清容看了看还举着棍子的众人:“我等奉命前来茂名县查案,为保当地民众安全并不想大动干戈,但若在场诸位继续负隅顽抗,随行军队会立即处置。听到她说随行军队,在场的人不由得吓白了脸。原来此行不止她们三个人,还有军队随行。难怪她们敢单枪匹马就来,原来是有军队护卫。那可是军队,这个立即处置是怎么处置不言而喻。屠昭顺势加了一把火,指了指地上哇哇吐的万鹤鸣:“看到他的情况了吧?我被他们带过来的时候特意留了一手,在周围洒了毒,你们一路追过来早就中了我的毒,而他就是毒发的症状,不想死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就等着准备棺材吧。”
这下人们是真的慌了,把棍子一丢就问屠昭要解药。狐狸面具男子听得直想笑,东瞿人就是愚蠢。什么兵不兵,毒不毒的,这哪有军队的样子?半个马蹄印都没见着,又哪有毒药的样子?有毒药他会不知道?
这几个人分明就是在唱双簧呢!看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视线落到郑清容身上,狐狸面具男子呵了一声。还以为她只是在打架的事上耍花招,没想到其余时间也要滑头。这种狡猾的人,今日就由他来收了。
不料他刚想动手,就听得远处隐隐传来马儿嘶鸣刀枪争鸣的声音。狐狸面具男子循声看去。
那个方向。
不好。
脚下生风,狐狸面具男子当即消失在黑夜中。几乎是他离去的同时,郑清容看向他先前所在的方向。风声肃肃,那里空空如也。
但郑清容就是感觉方才那里有人,而且还在看她。什么人?
和上次在京城被马车里的师傅看不一样,方才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很陌生。
不过现在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因为她听到了遥远的兵马厮杀声。动静不小,在场的人都有所察觉,一个个惴惴不安。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郑清容出声道:“是我们随行的军队在处理事情。话是这么说,郑清容却清楚,杜近斋跟皇帝申请随行的军队最快也是明天清早才到。
不然她们今晚就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了,就是怕控制不住局面,所以才会选择迂回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