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3 / 4)

好生哭了一场。许是哭得有些累了的缘故,沐浴过后,她早早上了床榻歇息。这一觉本是她难得的安稳觉。

因着向来畏热,她习惯了只着一身单薄衾衣。衾衣轻如蝉翼,领口随意搭着,便衬得里头景致若隐若现。

今夜春燕临走前,特意寻了一条轻薄毯子搭在她身上。睡得正沉之际,原本搭在小腹上的轻薄毯子不知何时离了她身上。不,确切说来,是被人拂了开去。

江葭正是被这股凉意激得幽幽转醒。

她蹙起眉,意识朦胧混沌,只当是春燕半夜来为她盖毯子。身上的毯子迟迟没能盖了回来,江葭迷迷瞪瞪地开口,催促了声:“春燕……毯子。”

略有喑哑的嗓音如羽毛一般激挠着人心。

可那人并未照做。

身上愈发冰凉。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在她身上,沿着她的小腹,经过她的胸口,蜿蜒而上,最后停在眼角边上,沿着那哭过的痕迹重重碾压而过。春燕从不会这般触碰自己。

这根本不是春燕。

江葭骤然惊醒,睡意亦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其他感官的知觉便尤为敏锐。那游移的手尤未止歇。

床榻上相处了那么多回,对于这种感觉,江葭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如今闭着眼都能感知到那人的存在。

实在是……像极了他。

她身子控制不住地发颤。霎时失了力气,也失了勇气。连睁开眼去确认心内直觉是否正确的勇气,也一丝都无。

“你醒了。”

此时他的陈述愈是沉静,便愈发衬得她内心的惊恐无处遁形。心内的最后一丝幻想就此被彻底击溃。

江葭支起身子,抬眼触及那人的深沉眸光。噩梦般的人物就这般大喇喇地坐在自己床榻边上。“殿下……

她慌忙错开眼神,快速伸手拿起桌案边的帷帽,戴于头顶,偏过头去:“妾身如今毁了容貌,实不敢见殿下,还请殿下自行离去。”究竟是不敢见,还是不愿见,彼此其实都心知肚明。陈续宗凌冽眸光直勾勾地刮着她面庞,随即隔着薄绢抬起她下颌,迫她不得不直视自己。

“当真是冷心冷面极了。本王关心你,你就这般急着赶本王走?”见他现下正坐在自己床榻边沿,江葭完全不敢深思。他究竟是如何进了侯府,又是如何闯入了她屋子,这期间,又有多少人瞧见了。仅仅是想到这些问题,她都感到一阵阵的胆寒。

当下情形当真是如噩梦一般的荒诞,又不真实。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很可惜,那下颌处的力道提醒着她,这不是梦,是她不得不直面的现实。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力气,才强自压抑下心内汹涌情绪,同他心平气和地对话:“殿下,妾身请您离去,也是考虑到您当下的举止多有不妥之处,于您,于妾身,皆是不利的。”

“再者,妾身如今毁了容貌,成日深居简出,本就不愿让旁人瞧见了当下容貌……更何况是殿下您呢?眼下教殿下见着了这容貌,妾身当真是痛苦至极。”“痛苦?"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随即松了钳制住她的手。江葭还未松口气,便见他起了身,沉声唤周太医入屋。不想他今日竞还领了太医过来,江葭既愕然,又惊慌。垂眼快速思索着,一件罩衫突然自上而下落在她怀里。陈续宗侧身瞥了眼她胸口,紧皱了眉头,冷冷吩咐:“穿上。”江葭垂眼,这才发现自己领口大敞,以他俯视的角度,当是一览无余。她忙回过神来,紧紧披上罩衫,又系上系绳。待她穿戴完毕,周太医端着药碗,绕过屏风,恰好从屋外走到了床榻边上。对于面前这女人,周太医印象颇深,也不觉惊异,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为她诊病了。

此行动身之前,殿下已派人同他大致交待了些事宜。因此,不待诊脉,待会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心中也已有了数。只不过,诊脉观色过后,他心中便有了确切的定论,倒是同殿下先前的猜测一厘不差。

周太医不加掩饰,恭敬禀道:“夫人面上这红疹并非误食发物而致,而是涂抹了药物所致。至于这红疹,也并非真真切切的红疹,只要夫人服用臣开具的方子,不日即可消退。”

虽说此行动身之前,周太医心中已有了数。可方才为她诊了病过后,他心下也是好一阵惊涛骇浪。便说这西域秘药,即便是他也未曾得见,哪曾想过会在为京城的内宅妇人诊病时瞧见真章。思及此,不由暗下感叹面前这人有几分本事,亦有几分谋略。当然,妄图糊弄殿下,胆量也非常人所能比。江葭强自维持着如常面色,蹙眉道:“太医这话我倒听不懂了。您莫非以为这红疹是我自己有意造成的?要知这世间哪有女子愿意自毁容貌呢?若无证据,您实不应妄自揣度。”

证据?他是太医,他的诊断可不就是证据么。更何况,即便有实打实的证据,必然也早被这人销毁了,焉能留下把柄。周太医只觉一口气堵在喉间,险些没能喘过气来。她不愿承认也就罢了,竞还质疑自己医术不精!!陈续宗指腹拨了下扳指,沉沉看着她,不发一词。周太医躬身走到殿下面前,难掩激动:“殿下,今日臣斗胆断言,便是将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请过来,也改变不了诈病的事实!臣从医多年,什么样的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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