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崩(1 / 5)

听那个人说完。

姜嘉茉从远处白光熠熠的海面,望到灯火阑珊的街景。

她撩动发丝,整理裙摆。

希望在他眼里,妥帖干净一点。

只要一想到,他能看见自己的一举一动。

姜嘉茉有点紧张。

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港口,你晚上不是有饭局吗。”

裴京聿的语气,洋洋盈耳,蛊惑至极:“我和你呢,债没清偿。”

他是个倜傥的好老师,慢条斯理地,给他的学生解惑。

裴京聿笑道:“你被管制着,清缴债务,不是天经地义吗?”

热带雨林湿热的海雾,像蓬蓬的火炉风,裹着花树的香。

海风像酽春的浓酒,往她脸上晕烫,使人浸醉在热浪里。

姜嘉茉辩解道:“今天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偶然来了...顺道路过。”

“嗯。”裴京聿唇微微笑:“懂了,你纯属自愿。”

姜嘉茉的脸色,宛如红灯映雪。

她的羞涩,比他眼前碎火流金的港口,更成一道绝世的风景。

姜嘉茉:“这港口是你的,我就...不站在这里了。”

她抱紧胳膊,双臂净白如奶,裙袖间倒出来。

远望过去。

她孑孓而立,我见犹怜。

裴京聿默不作声地检视她。

最后,他促狭地笑了一声:“这地界,到处是我的,那你呢?”

姜嘉茉像是被电打了一下,脊背一滞:“我当然是我自己的。”

裴京聿轻浮地笑,情人耳语似的:“那我,做你的——。”

她意识到那人说了什么,已经臊得想要跳海了。

姜嘉茉手颤了下,几乎握不住手机。

半晌,她才说:“你平白又讲什么浑话。”

他却已然丧失了兴致。

男人垂眸,低沉反问:“我不是你的...债主吗?”

达索猎鹰10X,从游轮方向,飞行过来。

他的私人飞机,盘桓在她的头顶。

姜嘉茉的手机信号,被电流干扰,发出轻微的嘶鸣。

电话的另一头。

裴京聿站在暗光处,背靠着影影倬倬的荧火浮金。

他黑亮眼睛,覆着长睫阴影,让人看不真切:“姜嘉茉,上飞机,我差人来接你。”

裴京聿垂下的修长手指上,挂着高倍望远镜的尼龙挂绳。

说完,他背过身,并没有干涉或观察她的选择。

男人状态松弛,懒淡地倚着阑干:“希望这一次,你纯属自愿。”

-

从国内转机,飞到新加坡的孙云岫和周擎,乘车和姜嘉茉会合。

他们根据黄栗的定位,赶来了码头。

张菡也在,一双风情十足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一见到姜嘉茉,就挽着她的衣袖。

张菡表现得很热情,比孙云岫还关心她。

她婉转倾述衷肠:“嘉嘉,今天没在剧组看见你。我呀,不习惯和你分开,于是随同来陪你。”

姜嘉茉垂眼笑了笑,只说:“好呀,欢迎来度假。”

达索猎鹰10X接了他们一行人,低调利落地调转机头,往游轮飞去。

一上来,就有侍者接引。

服务人员递给他们的贵宾级待遇的房卡号,畅玩游轮上所有娱乐设施。

游轮上一共有十三个酒吧。

赌场和迪厅更是数不胜数。

孙云岫给随行的工作人员放了假,让他们尽情去享受夜间生活。

几人受邀上楼享用晚宴。

这里装修得很妙,像复古的唐楼。

猗兰屏风青绿织锦,玛瑙做的假山横断,花梨雕玉隔扇。

姜嘉茉对这些兴致缺缺。

孙云岫拍她的脊背:“你是公众人物,举手投足都被人关注着,更应该知情识趣。”

姜嘉茉濡水的唇很有光泽,她无措地抿了抿。

她从飞机上下来,摇摇晃晃,有些晕船。

姜嘉茉陷在绸白的椅套里。

闻言,她眼睛微微湿润,对孙云岫笑,像芙蓉泣露:“好,我明白的。”

一旁的张菡,倒是游刃有余到了极点。

她仗着是被游轮主人邀请到了这里,举止骄矜。

她对工作人员有些颐指气使,挑剔了几次菜品。

张菡;“我是裴先生特别关照的人,我要求更好的服务。”

他们大抵也不敢怠慢。

服务生窃窃私语了几声,就差人去找经理了。

须臾,有人过来传话:“上面的人,吩咐帮他们重新准备餐品。”

穿着珍珠绸缎长衫的男人,匆匆赶来。

中年男人是中式宴席的掌勺者:“我叫顾长鸿,裴先生让我问你们好,今天的菜是他亲自安排的。”

他命人一件件介绍,呈上来的甜品。

顾长鸿安抚道:“稍等片刻,他会亲自过来陪你们用餐。”

裴京聿应酬颇多,来得实在很晚。

他出现在琉璃帘栊外,隔着满楼弦管,就有数不清的人招呼他的名字。

裴京聿今朝顺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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