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冻,只等着他吞噬。一句毕,几个之前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纷纷鼓掌称赞。樊津尧没什么忌讳。
他桀骜冲动,甚至想拨开帘子,一窥她的真容。赵庭澜尚有几丝分寸:“不可。”
“你别妄动。”
“这是渊哥的女人,为他垂旒,该由他亲自掀盖头。”话音刚落。
一旁的裴京聿像发现什么天大的高兴事似的。他笑得弯腰,撑在一脸懵的樊津尧肩膀上,才勉强掩去唇边的笑意。裴京聿薄唇很红,就像志怪书里的罗刹鬼骨,有截取人心肝的恶劣。他笑得用手背遮掩住唇,随后漫不经心转向袁渊:“这样吧,这帘我来掀,明年我一整年都去你的场里消费。”
袁渊不相信一首曲子,就能挑起裴京聿的兴趣。这样算起来。
姜嘉茉毫无悬念地赢了吗?
袁渊咳嗽了一声。
他清清嗓子,强调道:“你还是听完第二首,再做打算吧。”第二首是姜嘉茉自弹自唱的曲调。
在座的几位男人,只知道是古诗词。
她的声音婉转哀矜。
自己谱出来的水调歌头的曲调,又有种超然的雄浑和潇洒不羁。他们根本不解其意。
帘陇里的人唱道:“江山自雄丽,风露与高寒……回首三山何处,闻道群仙笑我,要我欲俱还。挥手从此去,翳凤更骖鸾……这是那首《金山观月》
姜嘉茉眼泪不可自制的跌落下来。
她鼻腔酸涩,水痕淌过脸颊,想,“如果你是燕景台的'沈容宴',你一定知道这首诗的后半阙。”
“你一定要知道我是谁呀。”
“世界上最糟糕的情人,你一定能想起来。”“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沈容宴。”
姜嘉茉静谧地想要看清他的样子,默不作声地想:“我从未想过要赢什么。″
她忐忑不安地试探着当时的旧事。
“只期望我的情人和深恩予我的男人,是同一位,仅此而已。”一句终了。
他们都在为这首词的雄浑感叹,也为演绎者鼓掌。樊津尧拍手到一半。
一旁的裴京聿悄声对他说了什么,打断了鼓掌声。樊津尧了然地站起来,找了一个由头,对袁渊说:“说到这种气吞山河、金戈铁马的傲慢。”
樊津尧:“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你的马场不是缺几幅画吗。”“我们出去谈谈吧,关于东京国立馆藏的那几件群马奔腾图。”袁渊本来不肯,架不住樊津尧提出的诱惑,硬着头皮答应了。赵庭澜也很聪明,走出沙发,在台阶下的会客厅预备晚宴菜式。任砚生跟在他身后,在门廊处的书橱上,选看时荟杂刊。他们都不动声色,察觉到了裴京聿对帘内人的兴趣。于是他们各司其职,退让出了两个人相处的空间。姜嘉茉看着那人高大俊朗的身影,在纱帘上拓印下一幅耸立如孤峰的画。她不由地怔怔出神。
她好怕他突然撩开纱帘走进来。
更害怕这个人浑身蛰伏的压迫感。
她难以自制地站起来。
她颤抖着,往窗帘后躲开,想要彻底藏起来。姜嘉茉慌乱中,手肘碰到了竖琴的琴弦。
琴弦颤动,发出"铮铮"的响声。
不知是谁,动情了。
裴京聿没撩开帘。
他的眼神毫无情绪地钉在里面人的虚影上。须臾后,他的薄唇隽出一抹笑:“害怕了?”他并没有显山露水,反而刻意扯开了距离,吊着猎物:“我来过这里,知道你身后有扇门,你想要从那里逃走吗。”姜嘉茉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面色发白,竭力抗住他的威压,又回到琴凳上端坐着。她捏着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裴京聿的眼眸锁着他,充满危险掠夺的兴奋味儿:“熟悉吗,我在外面,你在里面。”
他使坏。
那只修竹似的掌骨,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探了进来,威胁似的,懒怠地贴在灯下的廊柱上。
仿佛下一秒,就要撩开薄帘,揭开真相。
他靠那一点严苛的自制力僵持着,绷着下颚:“这样隔着帘,看不真切,是不是很容易认错人?”
姜嘉茉心跳得简直要蹦出胸腔!
她颤抖着嘴唇:“请你自重……我并不认识你。”姜嘉茉的心跳震耳欲聋,和他对垒道:“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裴先生,干嘛要招惹别人的女人。”
“如果我上钩了,然后呢,你把我置于什么位置。”可能是孕期格外敏感。
那人身上的檀木冷沉味,混着浓烈的荷尔蒙,侵入她的鼻腔。姜嘉茉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裴京聿松弛弯起嘴唇,嗓音蛊惑低哑,沉沉覆匝在她的心上:“藏起来,养着。”
姜嘉茉捏皱了裙摆,言辞抗议道:“你这种男人,是不是很擅长把女人当宠物玩弄。”
她眼瞳里水光潋滟,声音细软:“你选择结婚的那位,就是这样被你囚困着吗。”
他眼眸和唇舌脉脉,宛如种下痴情蛊的网,遮天蔽日的吸引。让人想要争天命,留他住。
纱帘被风撩动,一簇一簇的扑到灯上。
裴京聿英隽的脸,变得茫茫不真切:“她从来不是宠物,我在判断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