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蜜(3 / 5)

冷心冷情的小道姑,就当提前适应新人设了。姜嘉茉和这些被封禁在金丝楠木橱柜里的玩具。一一做了告别。

有些她不常用,还有那人寄过来时的檀木和麝香味。这种带着欲的气息,沁凉如沼泽上丛生的苔藓。她稍不注意,就会被泥汀淹没口鼻。

她根本无法招架裴京聿的危险,沉晦,神秘。从生理感官,到血液脑波,都控制不了对他的戒断反应。现实里,她和裴京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隔着太空,隔着天堑,她对他的挚念长达十年。但无人知晓,虚拟世界里。

小满和J,保持这种网调的暧昧,长达一年半。他太坏了。

姜嘉茉害怕他提出的。

一一主人的任务,就是让她和别的男人结婚,再和他偷.情。她爱他,绵里藏针;她恨他,横征暴敛。

迷恋他就像一场鲸落,永远沉没,绝对献祭,奉送养分和明辉。回家后,姜嘉茉找出当时他寄给她女仆制服,兔耳蕾丝裙的地址。她下了决心。

这些没穿过的奢牌定制内衣。

姜嘉茉悉数寄给了他。

她在心心里对裴京聿告别:“再见。”

这段时间很忙,姜嘉茉参加完十一中旬的金鸡颁奖礼。她作为内娱明星代表,去澳门参加回归周年晚会。当天确实连轴转,录制完晚会直播。

晚上广州的游戏公司,来她落脚的四季酒店,找她补拍一个国风企划。她被困在酒店直到深夜。

黄栗给她买了一堆好吃的。

白果杏仁茶,椰子冻,马蹄沙,莲子合桃糊。孙云岫要她去参加私人晚宴。

把她塞上车后,拿了杯红莲炖雪蛤。

她让姜嘉茉捧着吃,暖胃:“不是见导演,都是朋友。”窗外霓虹灯牌彻夜不息,奢品金店花开满地,桃色赌场鳞次栉比。夜间,每个人脸上都兴奋狂热,欲壑难填。姜嘉茉还没脱下道袍。

她埋头吃小红枣:“那我就不换礼服了,不想太过惹眼。”她优越的五官的确引人注目,就这样穿也很美。黑袍白裙,飘然乘云气,羽衣带烟霞。

就像书里说,“何劳远去觅天堂,处处是仙乡。”纸醉金迷在她面前,不足挂齿。

仿佛这盛世,只是美人的妆奁。

她们顺着金碧辉煌的长廊往里走。

在响遏行云的交响乐声里。

楼下宾客满身光华,舞步娴熟。

孙云岫:“别看这些人非富即贵的,入场券都拿不到呢。”姜嘉茉笑笑:“何须把人分出三六九等。”她放好甜品纸盒:“再刺激的娱乐,多巴胺的分泌也大同小异。”孙云岫带她来的,是私家赌场。

庭院外面是海,白浪撞碎在礁石上,狂欢到天明。今晚的确有私人晚宴,规制很高,来人非富即贵。刚才有人点天灯,购下一盏雍正年间的青花瓷红云海腾龙瓶。一群人甚至没什么赏玩的兴趣。

进入私人赌场。

姜嘉茉确实很擅长和男人们打交道。

她从牌桌走过,不断地招呼认识的熟人。

姜嘉茉长袍的裙裾,扫过不同男人的西装裤腿。诱惑的男人们各个心里乍起波澜,对她欲近不能,欲远不舍。她这种人,美得让人想私有,适合被藏在家里,没日没夜疼惜。可是姜嘉茉有心性和魄力,在浮华场里做主人。有熟悉的男人,叫住她:“就留在我这里看牌啊。”姜嘉茉浑身散发水盈盈的光。

她回眸一笑道:“别人都说红气养人。我不分轩轻,把好运气分给你们每一个人。”

在座都是权贵巨贾,生意往来,像港口游轮迎来送往,数以百计。他们乍听这话也很高兴。

秦稼轩也在,是她的旧相识,“嘉茉,你怎么穿道袍就来了,这么素净?”他命人给她搬来了椅子:“工作服穿上了,你会不会观命卜卦啊。”“你想算什么?”

姜嘉茉特别来会事儿,递水果,端热茶,把一桌人照顾地服服帖帖。“要看你会什么,至于我的需求嘛。”

秦稼轩看荷官发牌,笑道:“当然是姻缘。”她并不是白纸似的拎不清。

她最懂和他们,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姜嘉茉眼里波光流转:“我哪有这种好本事。最多,我替你摸牌。”一一就在这时。

喧嚣像潮水褪尽,厚重红门被推开。

进门的那个人姿态端然,英隽锋锐。

西装被他穿得性张力爆棚。

就像匿在雪中的刀,蛰伏,沉郁,献祭情思的信众,会被屠戮。他似乎在对旁边人说着什么,从高台踱步而来。不然神仙姿,不尔燕鹤骨。

这种风仪,让周围满堂金玉的豪横,都铩羽而归。别人都注意到他戴的名表,价值千万的理查德米勒,插剑鞘的黑武士。只有姜嘉茉注意到,他掌骨如玉,修长白皙的手。在她无数次春梦中。

他都用这双手,在床上掐她的脖颈,问她到底属于谁。在裴京聿没注意到她的时候。

姜嘉茉就这样悄无声息,含羞带怯地,用眼神缠着他。元衡寄情高位者,诗云:“咫尺邈雪霜,相望如琼玉。”眼前的男人真像琼玉生辉,遥不可及。

一群人都停下来,规矩地和他打招呼。

裴京聿被侍者引渡到他们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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