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落座。秦稼轩望向裴京聿:“你不是被邀请参加国际金融领袖峰会吗,都说你去了湾仔。
他做了一个请上座的手势:“今天怎么有空赏光。”“我什么时候没空,家里还缺人管我呢。”裴京聿风度翩翩,落座在姜嘉茉侧边,他手指闲散地搭在她椅背上。藤编的胡桃木椅发出,“咔哒"一声闷响。姜嘉茉浑身一颤。
她脖颈撑不住羞赫,脑袋像花枝一样垂落下来。姜嘉茉在众目睽睽下,脑袋滞然不动。
她的眼神偷往旁边一瞥,是稍纵即逝的短暂侧眸。裴京聿那双摄人心心魄的黑眼睛,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的位置。姜嘉茉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道姑长袍。她恨今天没有穿得再浓重些。
更能够入他那双漠然的眼。
身边太子党们在献殷勤。
裴京聿没搭理他们。
他瞧着姜嘉茉的长袍,笑了笑,像见了什么开心事:“你是来渡人的吗?”姜嘉茉好难形容这种悸动,如同滚水下了油锅,针尖挑起了蜜。心像烧起来一样痕痒。
她几乎要咬紧牙关,才能和他平等对话:“我是来,给人算姻缘的。”秦稼轩的西服还搭在姜嘉茉椅背后面。
他不明所以,撑住椅背,解释道:“嘉茉在帮我看牌。”姜嘉茉探出手,红唇白腕。
让人想要宽衣解带,一梦黄粱。
她规矩地堆放好砝码:“可以发牌了。”
牌桌上一共四人,裴京聿坐在她西侧。
他眼神静谧地观测她,深海一样晦暗不清。姜嘉茉会作弊。
她早年拍过赌王电影。
剧组从港澳特地请了老师,教授她推演,算牌,琢磨人心。但她更擅长千术,会换牌、摸牌。
荷官发牌,比点数大小。
姜嘉茉三轮都赢了。
秦稼轩和周围一圈买马,看牌的。
他们都喜上眉梢,称她吉星高照:“姜小姐好手气啊!”而裴京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一比大小,跟到最后,把把都是天价赌局。姜嘉茉对他单独对峙:“我不用明牌,直接加。”裴京聿把砝码加到最大,云淡风轻地输掉,笑问:“嗯?还跟,这么会算,种豆得瓜啊。”
裴京聿这样,心态这么稳的对手。
姜嘉茉从未遇到过。
就好像对方一直隐藏着某种癫狂情绪,但是收束着让她琢磨不透。裴京聿听到后,眼睛扫了过来。
他又笑了,每句话惬意闲散,如沐春风:“你到底为了秦稼轩,无差别杀戮,还是针对我?”
姜嘉茉不理他话里的挑衅。
她本来就擅长千术,这次更是赢红了眼。
荷官每把都不动声色,洗掉了这些来路不明的牌。他意识到了有人出千,但并不知道是谁。
一一直到几个穿马甲衬衣的工作人员,出现在桌边。看样子,是要对局结束后,彻查。
私家赌场的管理人员,已经发现不对了。
姜嘉茉出千,庄主秦稼轩没看出来。
但是他也紧张,表情十分复杂。
秦稼轩有些失仪地咳嗽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情况危机,看牌在座的列位,是圈子里叫得出名的人物。一旦谁被发现出千,信誉名声都全完了。
姜嘉茉袖管里,藏着多余的几张牌。
只要周围人一验。
她换牌,每把必赢的事儿,就会彻底露馅。那人早结束这局,这次半依偎在她身侧看牌。马甲衬衫的工作人员,开始搜身,检牌。
待要验到姜嘉茉了。
她声音轻细,宛如蚊纳似地说:“要做什么呀。”从身旁人的视角,能看见她睫毛在颤抖。
宛如羽毛刮在敏感点。
看得人四肢百骸,酥痒难耐。
“停下。”
裴京聿举起修长手指,宛如挑衅一样,一副等待他们检阅的模样。他玩味一笑,语调轻松愉快:“先检验我。别到我这里,就特殊对待。”但是谁都不敢靠近他。
经理是人精,拿着手绢擦着汗,穿过人群。他过来对裴京聿,亲自赔罪。
经理点头哈腰道:“您一直输,怎么可能出千呢。再说您是我们的贵宾客户,赢走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裴京聿眼神幽深,唇角浮出笑意:“那今天我输的兴奋。你们一个个来打断我的手气,不是渎职吗?”
姜嘉茉装作身处台风眼,竭力降低那人咄咄逼人的存在感。那个人,居然连输给她,都被他当成乐趣。别人说成王败寇。君王也是他,寇首也是他。他天生压迫感强烈,好难招架。
她垂眼整理衣袍袖摆。
裴京聿搭在桌檐的指腹,漫不经心地刮过她的手背。空气乍生微澜。
姜嘉茉浑身绷紧,手心宛如滚水烧灼,汗珠儿从额发间渗出来,不受控制。她抿住唇,手臂做贼心虚地颤抖。
衣袖里的牌,簌簌抖落的时候,被男人不动声色换走。两人手指摩挲,不知谁念念不舍。
他救了她一命。
裴京聿早察觉她出了千。
他棋高一着,不动声色,保全了她在圈里的名声。男人袖扣光华流转,质地上佳的西装袖管,被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