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表现,直接进入正题:“你似乎非常了解这条街的‘地下规则’。”
这是一句试探。
她自然不能将自己的过去全盘拖出,只能咬牙后退两步靠在储物柜上,并不正面回答:“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不是只有你才有收集情报的能力,波本。”
他眯了眯眼,不等她反应就问出下一句:“你怎么知道一定能在这里遇到山本集团的介绍人?”
真凛目光闪了闪,愣住了。
她原本也只是推测,山本集团既然背后在做药物试验的勾当,定然会安排人在各大牛郎店周围吸引失足少女。但此刻被波本质疑,她才意识到今天的行动未免也太过顺利,顺利到第一个前来搭讪的人,就是她所想的目标。
真凛不得已顿了顿:“只是碰运气,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此时这么说,倒像是她说谎了。
可她自己也想不通,被指出这一点质问后,心中的疑问和慌乱更甚了。
降谷零并未揪着这一个问题不放,而是咄咄逼人地提出新的质疑:“你似乎对这种人体实验有一定的经验。”
“为什么这么说?”她皱起眉,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态,“你好像忘了,我也是组织的一员。你不会觉得组织里一片纯白,接触不到这样的事吧?”
“我指的不是施害者,而是受害者。”
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态度上微妙的转变,挑眉道,“蜂蜜酒,你在装傻吗?”
她握住拳,手指扣着掌心,指节都有些发白:“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礼貌的问题。我们好像没有熟悉到,我要向你袒露一切的地步。”
还是一样,他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似乎只是想观察她在听到问题的那一刹那间的状态。
下一个问题的跨越十分大。
“你好像很善于利用环境,以及人的心理。”
真凛僵硬地呼吸着:“你想多了。”
降谷零不依不饶。
“撒在地上的不是纯粹的蜂蜜水。你在里面加了少量的蜂蜜酒,一点发酵的酒气并不能让人产生醉意,但甜腻的香味多少会影响人的感官。你在利用玻璃瓶的碎裂,制造吊桥效应类似的情景,然后再利用嗅觉,刻意制造暧昧的氛围。”
“那只不过是巧合,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故意提前放在这里的呢?”
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你提前多久到了这里?即使如此,应该也还没来得及删除监控吧。还是说,店里有帮助你的人呢?我想,以你的容貌和手段,这应该不难。”
“……”
也许是已经在心里确认了答案,也许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需要她的解释,在真凛以为他会对她的攻略行为刨根问底时,他再次切换了提问的主题。
“你小臂上的伤痕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留下的?”
“……”
这是她意料之中的问题,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但不应该是这种情形下,不应该以对峙的姿态,让他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质问这一切。
预想之中,他应该是以恼怒、心疼和同情的心情,以救世主的姿态在她身上寻找答案。
而不是像现在,让她觉得他似乎是一个看透一切的上帝,如同在观赏跳梁小丑的表演一般,带着嘲讽之意试探她。
这一波问题来得实在是太快太密集,让她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
从波本的身上透出无形的压迫感,并非像琴酒那样令人恐惧,而更像是一种针对“人心”的进攻,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一点一点击溃目标。
以至于,她还没来得及想起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就再次被对方带走了节奏:“或者说,这些针孔,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降谷零就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她的小臂。
“!”
真凛条件反射地躲开,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整个人缩在储藏柜的一角。
“果然吗?”
降谷零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放弃了确认,或者说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因此同情你?还是说,你想要的更多。比如说——‘心疼’?”
“……”
“那么,我最后再换一个问题。”他掀起眼皮,以胜利者的姿态注视着她,唇角勾起的一抹笑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冷眼俯瞰人间的神明,“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因为你的行为而生气呢?”
“……”
真凛感到眼前发黑,一阵眩晕。
下腹持续性的痉挛,如同刀割一般的剧痛让她视线模糊,看不清降谷零此刻的神情。
接下来是突如其来的耳鸣,她急促地呼吸着,冷汗从额头冒出,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像结了霜,瞳孔中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死寂。
见她久久没有言语,降谷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好像,不是装的。
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伸出手臂,接住了倒向他怀中的少女。
同时扑面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的气味。
沁凉的薄荷气息钻入鼻腔,唤醒了他发懵片刻的大脑。
降谷零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