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歌厅所在的街上,算是这一带有名的烟花街。除了还有三两家这样的老歌厅,还有十几家足疗店。门脸都不大,按摩小姐拿着凳子坐在外面,也不招呼,只是对来往的男人抛去媚眼。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黑丝、超短裙的大姐给了自己一眼,罗旭差点没吐出来。杨建辉则是一笑:“没来这边玩过?”罗旭摇了摇头,尴尬地没说什么。“也是,你还小呢,前面有几家烧烤,吃点?”杨建辉笑道。“行!”此时下午四五点钟,小饭馆也相继开门了。找了一家烧烤摊,两人坐了下来。杨建辉把菜单推到罗旭面前,自己只点了四瓶啤酒。他拿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根对着罗旭晃了晃:“这个学了没?”罗旭笑了笑:“偶尔,瘾不大。”“那来一根吧。”点上烟,罗旭抽了一口:“辉哥,你嘛时候回来的?”“一个多月了,想去你家看看老娘,不过怕她难受,没好意思过去。”杨建辉弹了弹烟灰,继续道:“你怎么样?上大学了吧?”罗旭低下头又猛嘬了一口:“辉哥,我……不念了。”“想到了,咱都是穷人家,你哥的事儿……对你们冲击不小。”杨建辉扬起头,深深吐出了一口烟。“辉哥,你现在出来了,有什么打算?”“现在跟几个哥们倒腾二手车,我没嘛学历,有活儿就不错了,如果干得顺,等你哥出来,我带他!”罗旭没说什么,毕竟大哥和杨建辉在他眼里,算是大人。大人们……或许有自己的安排。很快,啤酒和肉串就端了上来。杨建辉不断往罗旭面前拿,自己却就是干喝着啤酒。“大旭,你和马路生怎么认识的?”杨建辉说话间,目光有些担心,毕竟以他和罗强的关系,也是真拿罗旭当自己弟弟。随后,罗旭便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并未提及那战汉玉勒子的价值。毕竟罗旭现在已经入了古玩行。方老爷子曾说过,这人一旦进入古玩行,第一个要练的就是心眼。古玩行斗的就是心眼,你不坏,就有人比你坏!做事、说话留一寸,永远不能让别人太了解你。哪怕面对杨建辉,他还是留了一些话没说。杨建辉吐出一口烟:“搞古玩?那你可多当心,那行里水深,人坏,你太小,处事千万要多留心。”听着杨建辉的叮嘱,罗旭只觉心暖,使劲点了点头:“知道了,辉哥。”“马路生这人阴,能不打交道,就赶紧断了。”杨建辉又道。“等这事过去,我估计也就不用和他打交道了。”罗旭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辉哥,这马路生到底干嘛的?你们怎么还在一块儿了?”杨建辉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东郊这边的活儿,梁爷说得算,我和马路生,还有刚才那几个人,算是在梁爷手底下干活儿吧!”罗旭不禁咧嘴倒吸了一口气。混黑的?看着罗旭的表情,杨建辉笑道:“现在这年头,又不是拍港片古惑仔,你少和他们接触,就嘛事都没有!”“辉哥,那你也小心点,我看刚才马路生对你也不是那么友好。”罗旭道。“呵,我刚出来,也不熟,那个姓马的据说混得不错,昨儿还给梁爷送了礼,是个……铜镜!”听到这话,罗旭心里咯噔一下。卧槽?敢情那天马路生让他选礼物,是给这位梁爷送的?他有种感觉,自己无形中居然跟这号人联系上了……看来以后真得小心点了。沾上他们……可没好事!在杨建辉眼里,罗旭终究是个小孩,所以吃完饭,两人离开了烧烤摊。临走,杨建辉拍了拍罗旭的肩膀:“大旭,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就喊我,你哥不在,我管你!”虽然自己不打算和那些事有什么联系,不过罗旭还是点了点头:“行,谢了辉哥!”“这话远了,”杨建辉拿出一沓钱,目测得有两千,“这钱你交给老娘,我就不去家看她了。”“辉哥,这钱我不要,我现在也赚了点!”罗旭立刻拒绝。“拿着!”杨建辉硬把钱一塞,转身便离开了。看着杨建辉的背影,罗旭紧紧攥着钱,心里满是感慨。大哥……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天色还不晚,罗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王承镛给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不多时,他便来到了铃铛胡同14号。独门独院,按理说是个好院子,可看到那斑驳掉漆的破木门,罗旭有种来到了废品站的感觉。刚要敲门,却发现门没锁,一推就进去了。院里更是像个破烂市,破缸破瓦、废弃自行车、摔碎了的石墩子,简直没法落脚。踮着脚往里走了几步,才到一间屋子门前。屋门也是破旧不堪,这木头不知经历了几代人,就跟要散架似的,上面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