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嬷嬷(2 / 3)

没说要治。”

“……”

“七日,一千文。”孟嬷嬷一把拿过锦囊,端详道,“好东西,够姑娘在我这住一个月。”

.

顾清澄在浊水庭就这样住下了。

几天观察下来,她发现,孟嬷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一是孟嬷嬷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底层老奴,她已年逾六旬,身量却挺拔如雪中青竹,靛青棉袍浆洗得棱角分明,衣服上的叠痕也仍依着尚服局老人定下的规矩。即使是在浊水庭这种污秽之地,她每日晨起必用梅花露敷眼半刻,整个人透出一股子清贵气。

二是如此清正体面的嬷嬷,却锱铢必较。孟嬷嬷有一个账簿,上面用娟秀小楷清清楚楚地记下了顾清澄所有的开销,无论是顾清澄手抖打碎一个碗,还是多浆洗的一床被子,都白纸黑字地记录在账。

顾清澄:“为什么多一床被子也要收钱?”

孟嬷嬷:“现买的。”

顾清澄:“这里没住过其他人?”

孟嬷嬷:“是啊,你是第一个送上门的。”

顾清澄:“……”

但孟嬷嬷也同样觉得顾清澄很有意思。

三日后,孟嬷嬷看着顾清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观音细眉微微挑起:

“经脉枯竭还能活蹦乱跳……倒是稀奇。”

顾清澄纤瘦的手抓着桌畔给自己蓄力:

“嬷嬷可听说过‘天不许’?”

孟嬷嬷放下手中账本:“天不许问归期,南靖秘毒,你想说自己中了天不许?”

“难道不是吗?”顾清澄哑声道。

“你可知那天不许是由前朝毒玉和七种毒草炼制而成,一小瓶比黄金还贵十倍!”孟嬷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用在你这小丫头身上?”

“用了你也活不到现在。”孟嬷嬷想了想,也不知顾清澄的身份,便再补了一刀。

顾清澄闻言,思忖片刻,方觉孟嬷嬷所言不虚。

如果那场南靖的箭雨都淬了天不许,实在是过于大的手笔了。

换句话来说,自己被赵三娘吓到的同时,赵三娘也被三皇子骗了。

这也解答了为什么顾清澄中毒后仍有余力杀了她,也许真是所谓的走火入魔。

“那就好……”顾清澄长吁一口气。

孟嬷嬷把账本合上:“明日便是初三,今天我要出去采买,日落之前我会回来,你老实待着,掉进水里没人救你。”

……

层层金丝帷幛下,侍女轻手轻脚,给莲花鹊尾铜香炉里点上了一缕沉香,边上是金丝楠木塌,塌上卧着一个穿着鹅黄襦裙的慵懒少女,她的指间,正把玩着一丝金线。

“这是在城西当铺里寻到的,有人看见一位嬷嬷从里头出来。”一位丫头匍匐答道。

“有意思。”

金线缠绕着少女的手指,她手指并不细若削葱,反而指节有些粗大,但这不影响她和金线都在雅室里熠熠生辉,“查过身份了么?”

“是浊水庭的孟嬷嬷,”丫鬟答道,“在浣衣局的排污口,鲜有人去,这下等嬷嬷共兑了三十两银子。”

“这是那个锦囊拆下来的,”少女盯着金线道,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她应该是死了,才能让这么贴身的东西落到这种地方。”

“那要派人去把孟嬷嬷抓起来审问吗?”

“不必,明日差人去看看。”少女蹙眉道,“别让我们的人去,免得说至真苑插手太多。”

“是。”

……

顾清澄正在翻看孟嬷嬷的账本。

她想看看这小老太太到底给自己记了多少钱。

八月三十日,梦魇发作,一千文。

喂药,一百文。床铺,三百文。破碗一个,划掉,两个,划掉,三个,一百五十文。

走火入魔,一千文。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真是走火入魔么?

如今她只能勉勉强强的站起来,经脉依旧枯竭,但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起码不是中了剧毒后濒临死亡的状态,顾清澄决定放弃纠结,不论是不是,总之她暂时死不了。

不知道皇帝兄长是否已经差人在寻她?

刺杀已经过去数日,三皇子一死,局势瞬息万变,她要尽快和宫内取得联系。

顾清澄继续翻阅孟嬷嬷的账本:

七月四日,教坊司,李娘子,润喉散一剂,六十文。

九日,织造司,张裁缝,消痛贴三剂,三十文。

好个奸商,一个碗就收她五十文!

顾清澄心中记下了帐,继续翻看,直到她看到了一条:

八月二十七日,至真苑,小意,避子汤一剂,九十文。

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至真苑!

至真苑是倾城公主居所,小意是至真苑的洒扫宫女。

明日便是九月三日,孟嬷嬷会送药上去,倘若她把字条藏在药里,通过小意就能和宫里取得联系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既不会泄露公主在外受伤的消息,又能直接找到关键人来接她回去。

虽然孟嬷嬷的浊水庭也是在宫里,但偌大皇宫,几乎没有宫人有机会得见倾城公主真容,因此要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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