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级而上,陶知春像个花蝴蝶一样跑出来迎接她。
“幼仪!你终于来啦!”陶知春拉过她的手亲切道,“我一直盯着呢,他还在那个包间没走!”
“幼仪,你怎么了?你哭过了。”陶知春握着苏幼仪冷冰冰的手,看着她的脸。
“谁欺负你了?又是老夫人?”
“知春,我没事,有沙子迷了眼睛,好一会才好。”
这件事还没仔细问过江迟安,苏幼仪心里乱糟糟的,她不想说。
陶知春虽然看得出来苏幼仪不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但是她知道,苏幼仪不想说的事便不会说,等到她开解了,便会告诉自己。
她只需要好好陪陪她,哄她开心,事情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让好朋友开怀无忧才是重要。
“那要不要我给你吹吹?”陶知春作势要吹她眼睛。
“那岂不是又要流泪了,才好起来又被你吹出眼泪了,你居心叵测。”
和陶知春说几句话后,苏幼仪终于抑制住了想呕吐的感觉,鼓点一样的心跳也渐渐回归平静。
二人说说笑笑往包间走去,与那男子的包间是对面。
各自落座斟茶摇扇,“知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长什么样了?”
“这你也知道!”陶知春有些害羞,“我只悄悄看了一眼。”
“怎么样?可还合你胃口?”
“嗯...长得倒是不错。”陶知春苦恼道,“但是我也只能知道这些了。”
“长得不错就好,若是歪瓜裂枣,你就只想知道这些了。”
“哎,幼仪,一会你也看看,等他们出了门,我就悄悄指给你看!”
二人开始喝茶慢慢等对面包间的人出来。
“你与江迟安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陶知春凑过头来。
苏幼仪的脊背瞬间僵硬了,她的喉咙干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
陶知春以为她害羞,打算说些话哄哄她开心,她道:“前些日子我母亲去郡王府拜访,得知了你俩婚事。”
“回家之后那叫一个赞不绝口,直夸郡王府有情有义,江家娶了个好媳妇,又说郡王妃慈眉善目,今后你们是婆媳也是母女,定会相处和洽。”
“你说,这是不是天作之合?”
苏幼仪眉毛僵住,只抿了抿唇,“是。”
陶知春见她这个情形,猜想可能是江迟安惹得她不开心了,连忙又说起别的。
“你还记得上次春宴吗?”陶知春道,“那次春宴后,我娘去宫里拜见过皇后娘娘,还得知了个喜事。”
然后她悄声小心翼翼道:“这事我悄悄和你说,你千万别泄露。”
皇后娘娘那里听来的喜事,说不定与江家有关,这确实抓住苏幼仪的胃口了。
她把头凑过去,“你说,我保准憋在心里。”
“皇后娘娘说,郡王府说不定还要添一桩喜事。”
“啊?”
“听说是世子最近铁树开花了,说不定今年就要传出喜讯呢。”
“啊?”
陶知春看了苏幼仪一眼,顿了顿,“我知道你很震惊,但是别只给这一个回应好吗?”
“啊?”
不能怪苏幼仪只说一个字,这件事确实太惊人了,这件事甚至比江迟安有个外室还要罕见。
......
“难道是郡主?”半天过去,苏幼仪只想到这一个人。
“怎么会是郡主?那日春宴,世子几乎和当众扇她巴掌没区别了,难道这是因为喜欢她?!”
二人陷入沉思。
“那还能有谁?”异口同声。
“你娘去宫里竟然只听到这一句?皇后娘娘没说些别的?”苏幼仪简直太好奇了。
“皇后娘娘只说还没确定下来,不好说出去。”
“这不是吊人胃口!”
“这就是吊人胃口。”陶知春见苏幼仪彻底被这件事拉走了心思,脸上不再像先前那样苦兮兮,她摇着扇子往椅子上一靠。
“铁树开花啊,你日日在郡王府,竟然一点没发现?”
“我在郡王府住着,又不是在兄长眼前住着,好些日子才见一次,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苏幼仪抿了一口茶,“再说了,兄长此人深不见底波澜不惊,就算是每天看着,也很难猜出他的心思。”
只听走廊里有人交谈声响起,陶知春连忙跑到门口开了个门缝相对面看去。
苏幼仪紧随其后。
二人一上一下两颗脑袋挤在门缝里悄悄张望。
“哎?不对啊,刚才只瞥了一眼,感觉长得还可以,现在仔细看看,怎么感觉脸不对称?”
“哪个哪个?”苏幼仪急切问。
“蓝色衣服那个。”陶知春眯起眼睛仔细看,“刚才没发现,这人的左边脸怎么像是被打过还没好利索是的?”
苏幼仪在好几个人里找着蓝衣服的人,视线缓缓往上移。
......
是他?
“幼仪,你看到了没有?就是蓝色衣服,左边脸有些肿起来的那个。”
......
“看到了。”
就是春宴那日贸然闯入女眷这边两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