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铁树开花(3 / 3)

就是最后一次恰好被江迟序抓了个正着,被苍许拖走的那个。

就是害得她差点被兄长误会的那个。

苏幼仪一下子把门关上。

“知春,这人你还得考量一二。”

“啊?你认识他?”陶知春道。

苏幼仪摇摇头,“不认识,但是春宴那天他故意闯入女眷这边两次,所以我对他有印象。”

这下换做陶知春愁眉苦脸了,“怎么办,这婚约我母亲已经给我定下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这么一个登徒子,我怎么嫁啊......”

“先别急,知春,你们婚期定在冬天,还有余地。”苏幼仪顿了顿,垂下眸。

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这样,二人各怀心事散去。

苏幼仪再次坐上马车,往郡王府去。

灵娘的事情要和江迟安问清楚,还要准备皇后娘娘寿辰的贺礼,她此时心乱如麻。

她仍怀着希冀,期待这件事是个大乌龙,灵娘和江迟安没有任何关系,她与江迟安的婚事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么多年来江迟安对自己都是真心实意。

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她想到这半年来奔波在府外许久才露面一次的江迟安,想到灵娘头上那只兔子玉簪,想到她耳朵上坠着的绢花,还有腰间那枚和江迟安送给自己的那枚一模一样的平安符。

水仙香气又向她袭来,她强忍住恶心想吐的感觉。

心事重重,回程极快,白日里还是艳阳天,到了午后已经阴云密布,春雨就要来了。

苏幼仪来到江迟安的住处,只有几个嬷嬷在扫院子。

“嬷嬷,迟安兄长今日回来了吗?”

嬷嬷笑着答,“回来了,回来了,小公子去了郡王妃那里。”

苏幼仪又来到郡王妃的院子,站在门口徘徊片刻,不敢进去。

她知道江迟安在里面和郡王妃在说些什么。

他在央求着提前婚期。

难怪,难怪前一阵子江迟安三番两次劝她提前婚期,灵娘的肚子已经三个月,要是等到她与江迟安腊月成婚后再接回来,孩子都三个月了。

孩子这么大再入府中,灵娘和孩子恐怕都要遭非议。

江迟安不想她们母子受委屈。

而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期许、羞涩,甚至不惧怕提前婚期会带来的一系列麻烦……

在苏幼仪看不到的角落里,江迟安已经长大了,像个男人那样会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

还有当面问他的必要吗?

苏幼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

这件事戳破后,她还有别的退路吗?

这令人作呕的妾室茶,就要这样灌入喉中吗?

苏幼仪转身离开,回到筑春阁。

走得太急,她气喘吁吁坐下,把桌上的绢花、首饰盒里的玉钗、镜子上的剪纸、窗前摆着的陶瓷小灯......

许多许多,全部收到一个大盒子里。

“桃溪。”她咬了咬唇。

“小姐......”桃溪早已哭得稀里哗啦。

“帮我收起来吧。”她又往里扔了一纸信笺,这是江迟安最初出府学习的时候写给她的。

他说他在府外枯燥得很,十分想她。

他说府外没有别的朋友,谁都没她有趣。

桃溪哭着去做。

青梅竹马这些年,江迟安确实很了解她,她知道自己若是知道他有外室一事,这婚事恐怕难成。

所以他藏着掖着,想成婚后再让她知道这件事。

用心良苦,赤诚之心,但不是对她苏幼仪。

像是骨缝里横冲直撞长出尖刺,她每收拾一件东西,都会倒吸凉气痛上许久。

“小姐,老夫人差人来唤你过去。”桃溪担忧看向自家小姐。

她看着苏幼仪瘦削的背影,原本挺直了的脊背此刻有些弯,好像被千斤重的心事压住,累极了。

“这就过去。”

从前每每去见老夫人,她总带着些期待,或许不知道哪次,老夫人就会对她改观。

次次期待次次落空,锲而不舍。

但是这次,她累了,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十年来,浪费了多少心血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她爱琵琶,但是为了讨京都人的认可,她改学了古琴。

她不喜欢逢迎,但是为了郡王妃脸上有光,每每宴会上周旋在各家主母跟前,只为了他们那句真假掺半的‘郡王府真是有情有义’。

她不喜欢练那些端茶倒水的功夫,但是为了缓和老夫人的关系,乖乖吞下刁难,独自来来回回走在鹤鸣堂院子角落里。

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门却忽然被推开。

“幼仪!”是江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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