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但是听闻当年父亲对郡王是天大的恩情,二人在姑苏几乎结拜异姓兄弟。
郡王就算是念着当年兄弟情分,也会站在她这边吧?
既然都动了家法,那么退婚这件事十有八九稳了。
苏幼仪瞬间又雀跃起来。
说不定能一举顺利退婚,还能把嫁妆要回来。
苏幼仪几乎是跑着来到鹤鸣堂,刘嬷嬷在她身后追得气喘吁吁。
鹤鸣堂内哭声、骂声、木棍打在皮肉上的闷声,还有江迟安哭嚎的声音。
“父亲!是我错了,放过我吧!”
苏幼仪进去时,看见的就是江迟安趴在长凳上求情的样子。
江迟安第一个看见了苏幼仪,顾不上痛,油嘴滑舌道:“幼仪,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郡王顺着江迟安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放下木棍,江迟安的后背已经渗出血来。
忍下这么多年习惯性的心疼情绪,苏幼仪忽然后悔自己来得太快了些。
“郡王。”苏幼仪规矩行礼。
老夫人由祝惜芸扶着在一旁指着苏幼仪骂道:“你个不安生的!竟敢挑唆郡王打迟安!”
说着,她颤颤巍巍又指着郡王,“逆子!逆子!”
然后她又几步走到长凳旁把江迟安扶起来,“乖孙啊,你受苦了。”
郡王这才开口,“母亲,迟安这小子还未大婚便在外面养了外室,还让人家有了身孕,这,这成何体统!”
说着,他怒目瞪向江迟安,“你这逆子!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以正家风!”
郡王作势捡起棍子要继续打,老夫人连忙把江迟安搂在怀里,祝惜芸不知从哪里拿了伤药开始哭哭啼啼为江迟安上药。
一直在一旁默默哭泣的王妃终于忍不住。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跪下扯住郡王的衣摆哭道:“不能打了,不能打了,迟安不过是犯了小错,怎么能打得这么重!”
“难道你真要把他打死吗?当初我疼了一天一夜才把他生下来,那么小一个......”
说到最后,郡王妃泣不成声,早没了早晨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老夫人在一旁也眼角含泪,再次恨恨看向苏幼仪,眼神几乎要喷火,“你看看,你看看!你把这个家闹成什么样子了!”
“幼仪,迟安这孩子被惯坏了,你若还不解气,我再打他一顿!”郡王向来脾气温和,今日一反常态,抄起棍子又要打。
“郡王。”苏幼仪叫住了他。
苏幼仪见他只字未提退婚一事,心中已经凉了一半,今日恐怕又要把退婚这件事不了了之。
“幼仪八岁进郡王府,承蒙您与王妃照料才长大成人。”说着,苏幼仪看向郡王妃,只见王妃毫无波澜,甚至扭过头去不再看苏幼仪。
苏幼仪心里仿佛被一百只手揉捏过,酸涩难当。
她继续道:“幼仪不想小公子辜负灵娘,所以愿意退婚,今后幼仪便拿了嫁妆出府自求生路。”
郡王显然没料到她有这番打算,他郑重道:“当年苏兄与我以兄弟相称,我怎么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苏幼仪又重新燃起希望,她就知道,尽管郡王妃护子心切不念当年情分,郡王总归是念着的。
郡王继续道:“灵娘不能入府,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准留!明日我就安排人去那宅子里解决这件事。”
这件事一宣布,屋里立刻炸开,像冷水扑进热油锅里。
先是江迟安不顾背上疼痛,几乎是扑到郡王脚下,“父亲,不可以啊父亲!”
江迟安在江家人面前,永远是小孩子模样。
从前苏幼仪从没觉得,如今一看,竟然觉得十分反感。
“这件事绝不可能!既然有了孩子,接到府中养起来便是,这么大的郡王府,难道还缺了她一碗饭吃不成?”老夫人由祝惜芸扶着站了起来。
“这婚事成也罢,不成也无妨,但是这孩子,必须保住!”
“这可是迟安的孩子!”
郡王妃在一旁止了眼泪,默默点头。
老夫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冷着一张脸看向郡王,“这件事,迟安没错。”
那么谁有错呢?郡王妃并着祝惜芸不约而同看向了苏幼仪。
苏幼仪垂头,好险,郡王竟然狠心让灵娘打掉孩子。
幸而,老夫人坚决要孩子,那么她能退婚的胜算更大一些,就看郡王如何决断了。
没想到,郡王只犹豫了一瞬,他捡起地上的棍子再次甩向江迟安,“那么只好打死这逆子,才能安苏兄的心!”
此话一出,原本蹲在长凳旁的祝惜芸瞬间站了起来。
她本就哭了许久,现在为了给江迟安涂药蹲了一会,现在又情绪激动站起来大喊:“别打了别打——”
没喊完,祝惜芸就晕了过去。
彩菊连忙跑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老夫人抖着手指挥,“快,快!送到屋里去!叫府医来!”
一下子大家都回过神来,端水的,请府医的,抬着祝惜芸往屋里去的,还有郡王妃、郡王、老夫人并着一起往屋里去了,大家都忧心祝惜芸的情况。
像炸了热油的锅忽然撤离猛火灶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