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之塞给他的脏衣服团给打开。
刚打开,洗手池的镜子前,映出迟泽周突然冷下来的脸。
他盯着手里的东西愣了三秒。
紧接着矮身拿了一个新的小盆子,还有新的硫磺皂出来。
把校服和手里的东西分开。
迟泽周迟钝地拿起那两件小东西,几乎是面无表情的洗完,再拧干。
然后才接着洗校服。
洗好他拿出去晾晒。
房子基本上是只有前院,没有后院。
每一家的晾晒,都是在院子里拉一根绳,用衣架挂上衣服。
迟泽周拿好洗干净的衣服出去。
没过一会儿,迟建民回来了。
迟泽周喊了一声爸,你回来了。
迟建民笑着答应了儿子一声,然后问道:“泽周,妹妹呢?”
基本上是蓝色的铁栅栏门一推开,一道甜美的声音就从房子里传来。
“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
下楼跑步声迭起,紧接着就是云蝶之轻快飞出来的翩跹身影。
少女围在迟建民身前转圈,对着他,又是唱又是笑。
迟建民长相忠厚,还留着那个年代的古朴和简洁。
长期躬身于国家岗位的父亲,这下笑着更是合不拢嘴:“好好好,我的乖女儿。哎哟,别转了,蝶蝶,你都快把爸爸的眼睛给转花了。”
他手里提着公文包,还拿了一个午餐布袋。
袋子里是用老式铝饭盒打的菜。
研究院里有食堂,老员工饭卡里有补贴。
迟建民吃不完,每天都会从食堂里带荤菜回来。
今晚有红烧肉,狮子头,还有冬瓜排骨。
云蝶之自告奋勇,帮爸爸把布袋,还有公文包,一块哼哧地拿了过去。
“爸爸,我今天一整天没看到你,我想你了,爸爸,你想不想蝶蝶?”
她在迟建民身边蹦蹦跳跳。
迟建民笑容和蔼可亲的,拉下自己的中山装拉链,然后从里面变戏法般,拿出来一根香蕉。
“蝶蝶,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云蝶之眼睛发亮:“哇,爸爸,给我的吗?”
迟建民笑了声:“当然是给蝶蝶的。”
云蝶之一把接过,贴着小巧的鼻子,闻了下香蕉的清香:“嘿嘿,谢谢爸爸。”
迟建民每次回家都会带一些小零食。
大部分是中午吃饭,单位发的饭后水果。他没吃,就留着。
也有一部分,是迟建民回家路上,看到小商小贩卖的碎嘴。他总会顺手给儿子女儿带一点。
小时候云蝶之最期盼的就是爸爸回家,因为爸爸总是会给自己带东西回来。
“爸爸,我跟你说,今天我上课被老师抽起来回答压轴题,我过了......”
迟建民被云蝶之喋喋不休地挽着进了家,热闹顿时从屋外转到了屋内。
迟泽周还在院子里,一个人。
他用力的甩了下手里的衣服,把它抖直。
把袜子、校服衬衫、校裙给晾好后,迟泽周看着最后剩下的两件小东西,顿了下,还是拿出来,把它们晾好。
等晾好,他拿着大小两个空盆,走进屋内,把门关上。
一阵徐徐晚风吹过来。
少女C罩杯的蕾丝内衣罩和内裤,在晾衣绳上,缓缓随风飘摇。
-
吃完饭,迟泽周洗碗,云蝶之在旁边等着擦碗。
“我不喜欢教导主任。同学们背后说她是老妖婆。快四十多岁了,还没结婚,每天就在门口抓人。”
“茉妍的头发本来就偏黄色。她今天逮着茉妍,说了好长一顿。我给茉妍作证也不行。还是茉妍给她妈妈打了电话,这才证明清白。”
迟泽周听她小嘴叭叭,敛眉顺嘴一问:“你也在背后这么称呼李老师的?”
云蝶之接过他递过来的碗,拿毛巾慢慢擦:“那她们这么叫,我也跟着这么叫。”
迟泽周嗓音淡淡:“她们,是指谁?”
云蝶之嘟了下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她们当然是指我的同学们,还有好朋友啦。”
迟泽周洗完最后一个碗,抬起来沥掉水,递给她,漆黑的眸,平静侧目说:“别人不尊重李主任,你也不尊重吗?别老是人云亦云。”
迟泽周的部分洗完了,把腰上的围裙解开,擦干净手,留她一个人在洗碗池边磨洋工。
转身之前,迟泽周云淡风轻地抬手,磕了下她额头。
“唔…疼,哥,你干嘛呀?”她捂着有些疼的额头。
迟泽周走向客厅,慢条斯理地放下折起的干净袖口,教训的语气:“你是你,她们是她们。下次说起李主任,不管当面背面,你都该尊称她一声李老师。而不是刚刚那么难听的名字。”
云蝶之捂着痛处,气气:“哥哥,你竟然帮外人,都不帮我。”
我在给你讲八卦,你却在给我讲道理。好扫兴。
迟泽周走到桌边,单手随意松垮的插在自己劲瘦的腰上,几分漫不经心的恣意。
他拿起自己的水杯喝水。喉结随着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