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什么了?"她语气轻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邬宓轻轻皱眉,似乎是有一点小小的不满,他把配剑换到了另一只手中拿着,不理人却用余光瞥一眼符因的反应。
见他没什么反应,符因悻悻然的垂下手腕,老实的没再乱动。邬宓此刻看上去好像已经没有那么的生气
了,但符因看人郁闷着不肯说明介意的事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闷。虽说心猿意马,两人却未忘正事。走了这么远,街道依然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店铺门大敞,里面却黑洞洞的,像是无数张吞噬一切的巨口。路过一家绸缎庄时,门口的布匹无风自飘,鲜艳的红绸在黑暗中刺眼得诡异,仿佛在无声地招手。
“这位姑娘,要买绸缎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符因猛地转身,看见一个干枯佝偻的老妇站在店门口,脸隐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二人。
“对啊!"符因眼珠一转,立马堆起笑脸,顺势接话,“喜日子临近,正寻好料子制备婚服呢!"她故意说得亲热,试图套出些线索。老妇咯咯低笑两声,声音干涩得像风吹过枯叶,“那是好事啊,该制备的。来看看这批布吧。“她慢吞吞地转身,领着两人往店内深处走。路过门口那匹红得刺眼的绸缎时,符因余光一扫,总觉得那颜色红得有些不正常。老妇步履蹒跚,似是眼神不好,带着两人最终停在一匹红得发乌的布匹旁。符因皱眉,佯装不悦道:“大娘,这料子看着可不太喜庆啊?”老妇动作迟缓地扯过布匹,拽着往邬宓身上比量。她似是没听清符因的话,半响才嘶哑道:“喜庆得很,这不是正合适吗!她踮起脚,试图将布往邬宓脖颈上绕,动作僵硬而执拗。邬宓眉头一紧,脚步轻转,侧身避开她的触碰。符因不着痕迹地跨前一步,将邬宓护在身后,挡住老妇那双让人不安的手。她低头打量老妇,发现那双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在窥投什么。
符因不动声色,继续笑嘻嘻地搭话:“大娘,咱们这街上的人都去哪儿了?”
老妇转过身,慢吞吞地整理被扯乱的布匹,手掌摩挲着布面,似是没听见。就在店内即将陷入沉默时,她哆嗦着嘴唇,低声道:“都在呢,大家都在呢。"说完,她抛下两人,自顾自地往店门口走去。邬宓眼神一闪,示意符因看老妇脚下。
符因低头一看,果然一一老妇脚下没有影子,裙摆下露出一双绣花鞋,鞋尖诡异地朝后。
她心头一凛,与邬宓交换了个眼神。
在这空城般的街道,能遇到个会说话的“东西"已是难得,他们不愿轻易放过线索。
符因慢慢跟上老妇,试探道:“既然都在,为何大家都不露面?”老妇刚要开口,地面忽然剧烈震颤起来。
她神色骤变,从先前的平淡转为惊恐,脸上的五官扭曲,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震动愈发强烈,她像是被打破了某种束缚,动作陡然麻利起来。她猛地一把扯住符因的衣袖,苍老的手劲大得惊人,将人往一旁敞开的深柜里推。
“它要来了!它来了你就走不掉了!这柜子能隔绝活人气息,躲进去,等它走了就别再回来!"她声音急促而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符因猝不及防,竟没能挣脱。她被推得踉跄,却急道:“等一下!我朋友还在外面,我不能自己躲!”
老妇脸色抽动几下,似是不赞同,低声嘶道:“那男人会害你多遭磨难。她瞥了眼邬宓,语气古怪。
邬宓站在一旁,闻言握剑的手紧了紧,垂眸不语,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符因心中微怒,这游魂颠三倒四,还给邬宓扣了顶莫须有的帽子。她抬手格开老妇的压制,冷声道:“少胡言乱语!”震动愈发剧烈,老妇愈发不安,见符因不肯躲,索性一把抓住两人,将他们一同推进柜中。“咽当”一声,柜门被她死死阖上。几乎在同一瞬,绸缎庄门外传来一声低吼,一个不可名状的兽形身影浮现。它冲着老妇咆哮,老妇眼中短暂恢复的神志瞬间涣散,手脚僵硬地跟在怪物身后。
须臾间,街道重归死寂,仿佛一切从未发生。柜子虽称得上宽大,但要容纳两个人仍显得局促。邬宓和符因被老妇仓促推揉着挤入其中,慌乱间身体不慎相撞,气息交缠。待勉强安静下来,符因屏住呼吸,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却只闻一片死寂。她身前的邬宓立得笔直,背脊紧绷,似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符因轻轻抽出手,试着推了推柜门,用力一顶,那门却纹丝不动。她强装轻松,轻笑一声:“这大娘鬼竟没骗人,你觉得如何,邬宓?"她偏头望向他,期待能借此缓和气氛。方才还勉强能搭上几句话的邬宓,此刻却在着迫的境地下再度沉默,薄唇紧抿,眉眼低垂,似在逃避她的目光。符因暗叹一声,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稳,带着几分诚恳,低声道:“邬宓,昨夜我……我刚才真是情急之下,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我这就跟你赔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感觉到邬宓的发丝轻蹭在自己脸颊,带来一丝痒意。她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拂开,却又因二人距离过近,怕触怒他,手掌僵在半空,进退两难。
邬宓却猛地向后一退,脑袋“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