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人,要不要爸爸陪你一起看啊?”
“……我想跟灿灿一起。”
“不跟爸爸一起啊?爸爸好不容易能抽出时间。”
斯言抿住唇,不作声了。
“逗你的。爸爸肯定尊重你的意见。”唐录生笑说,“你最近补课进度怎么样?快上完了吗?”
“还差一点。”
唐录生点点头,又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裙子你妈给你挑的吗?这个样式是不是有点显老气?”
“……我自己挑的。”
这时候董星灿喊了一声:“言言你快过来看孟落笛舅舅送她的手表!”
斯言忙说:“爸,那我过去了?”
唐录生点点头放行:“去吧。”
目睹全程的简念把白眼翻上天:“他是不是当斯言才三岁?”
“每天下班回家逗十分钟就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育儿任务的人,你指望他?”程桑榆见怪不怪。
人到齐,斯言奶奶王书珍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
为了叫斯言和她朋友吃得尽兴,所有小朋友单坐一桌,菜色也都投其所好。
程桑榆偶尔过去招呼,但似乎用不着她操心,斯言和她好朋友董星灿小大人似的,把所有同学招呼得好好的。
至于大人这一桌,唐录生这两年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名头也越来越响,各行各业都有说得上话的人。
他最近又签了一笔大订单,即便他想低调,也有人自发为他旌表,饭桌最终沦为了溜须拍马的战场。
坦白讲唐录生这副皮囊称得上是英俊,读书那会儿就能在班里评个班草,否则程桑榆也不会高二的时候就开始偷偷与他早恋。
年逾而立也没有放弃身材管理,而今再有能打败90%同龄人的事业加持,整个人由内而外地自信从容。哪怕不给人买卡地亚,也自会有女人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贴。
而程桑榆厌恶就厌恶在,他完全成了这个绩优主义社会里,一个标准而完美的样本。
他越成功,她过去日夜的隐痛,越会被评价为“不知好歹”。
“桑榆。”
出声的是唐录生的一个朋友,名叫贺莎,因为小孩比斯言大了一岁,在斯言刚出生那一阵,给程桑榆提供了不少的种草建议。但脾性合不来,一起玩过几次以后,私底下程桑榆就没再和她往来,只在一些共友的聚会上看见过她。
“唐录生说你和朋友在自媒体创业是吗?”贺莎问道,“你们账号多少粉丝啊?”
“全平台加起来有七八十万了吧。”
“哇,这么厉害。那你们接广告吗?我跟我朋友一起开了一家美容院,想找靠谱的合作方做个推广。”
程桑榆微笑说道:“商务这边,我们有专门的人负责,你需要的话,我把她微信推给你?她会跟你对接具体的报价流程。”
“报价”这两个字让贺莎表情垮了下去,“你在公司没有拍板的权力吗?”
“她就是个编剧,不负责运营事务。”唐录生接了话,笑说,“你不如把私域做好,转化率更高。”
程桑榆看出唐录生有点不大高兴,他不高兴的时候嘴是往下撇的,即便是在笑。
“是哦?”贺莎似乎仍有些不死心,“你做编剧的,编了什么剧啊?怎么没见你发过朋友圈?”
唐录生不作声了。
程桑榆却笑答:“短剧。”
“……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那种?”
“对啊。你看吗?”
“我不看,我觉得有点……”贺莎没把话说完。
而其余的一些家长,听闻程桑榆是做短剧的,纷纷来了兴趣,问剧名,问能不能跟明星合作……
唐录生这时忽然拉开椅子,径直越过半张桌子,走到程桑榆身边去,低下头,压低声音道:“我们出去聊两句。”
程桑榆绷着脸,“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满桌的目光都汇聚而来,唐录生笑一笑,“没事你们吃,我跟桑榆聊两句私事。”
一时“哎呦”声四起,有人阴阳怪气地着重重复“私事”一词,仿佛乐见“破镜重圆”的桥段在现实上演。
程桑榆像生吞了一只苍蝇,“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
“你要不去我就一直站这儿了啊。”
显然在“脸皮厚”这方面,唐录生已臻化境,程桑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是斯言的生日宴,僵持下去闹得太难看斯言也会不开心。
她永远有她的软肋。
唐录生永远知道怎么利用。
程桑榆掼下筷子起身。倒要看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这家餐厅没开在商场或者闹市区,而是独占一个小院,其漂亮的景观,也是它火爆的原因之一。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
唐录生摸出烟盒,程桑榆眼风扫过来,他笑笑,又揣回口袋,开门见山道:“我都替你圆过去了,你何必要把自己在做短剧的事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程桑榆立马进入战争状态。
“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你们做的东西又土又low,你说那么仔细对你有什么好处?还会影响言言……”
“你少在这里乱放狗屁上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