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糊涂了,这样的低级错误也会犯。
她扔掉烟头,挥去剧本上的烟灰,清清淡淡说了句:“谢谢”。
好意只换来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道谢,换作谁都会觉得是自讨了个没趣儿。
赵怀钧脾气倒挺好,一低眸就瞧见她鼻尖旁边一颗褐色的小痣,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客气。”
这处是她特意挑选的逼仄角落,平时没什么人来,挡风效果也最佳。
可今儿这小小空间却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
像故意。
有人叨扰,这剧本肯定是看不下的。
奉颐缓缓站起身,将剧本轻扣在胸前,转过眼,看向他。
这地方窄,站两个人略显拥挤。
赵怀钧笑盈盈地往后退开一步,视线却落在了她脸上:“你是《上位》剧组的演员?”
奉颐不说话。
静静瞧着他的那双眼睛,同那夜婵丹官府时如出一辙。
逆光最能勾勒独属女人的婀娜形影,那的确是一流身段,没哪个男人不喜欢。是以他目不转睛,频频停留。
赵怀钧这样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德行,平时一堆狐朋狗友招猫逗狗,在这北京城里声名狼藉到任谁听了都得摇摇头叹口气。
但这种人,最不能小瞧的,就是那点儿自小便耳濡目染下来的识人辨物的本事。
那日她更像是一只按耐不动的小狮子,藏在黑夜里,一步步伺机靠近他。
而不同于当日,今夜她摸不准他的目的,对他终究是戒备多了些。
他漾开一缕轻散的笑,坦坦然地向她交代出今夜的真正来意——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