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孟夏,朗空清气,阳光轻透,一缕缕照在镇国府牌匾之上。
一队身着青灰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匆匆从远处赶来,站定其前。
“朝大人要做何事?”护卫不明所以地开口询问。
“闯进去,抓住罪臣花申鸣!”
被护卫唤作朝大人的是站在锦衣卫前,身着红色飞鱼服之人,气宇轩昂。
“是!”
锦衣卫齐声应道,不由分说往镇国公府里闯!
“朝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护卫抽出剑,企图阻止。
银光一闪,血迹飞溅,还想争论的护卫瞪大双眼,捂着自己的脖颈栽倒在地上,鲜血流淌一地。
朝辞啼眼未动一分,拿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绣春刀上面的鲜血,踏进了镇国公府。
“啊!!!”婢女侍从显然被这声势浩大的阵仗骇住,尖叫着团在一起,惶恐不安地看着朝辞啼。
“公子…,您…您这是要做什么?”一位婢女颤颤巍巍地发问。
无人应答她,谁也不知道前不久受新封的镇国公府养子朝辞啼,为何今日会持刀气势汹汹地入了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府花申鸣私交异人,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故命我前来将其缉拿归案,镇国公府上下百口人未有一人言明,通连坐!”轻声慢念,朝辞啼抬眸蔑然扫过。
他动动手指,扔掉带血的方帕,将绣春刀收回于刀鞘之中,眉眼处渐渐涌上一股凌冽的寒意,他低沉着声音说道:“全部抓回。”
“遵命!”锦衣卫们纷纷出动,将在场的所有人一一抓捕。
“不要!我们没错!”害怕惊叫求饶之声此起彼伏。
“违抗者,杀无赦。”朝辞啼却没有半分留情,面容森冷。
仿佛他不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养子,更像是有深渊大仇的敌人。
手指轻磕刀鞘,他信步而走,对此之景置若罔闻。
行过廊桥回道,轻车熟路地转进后院,他没有去找花申鸣,反而来到了一处别致雅院。
门口种着一大片芍药花,娇艳欲滴,随风摇动,花香四溢。
见门大开,一丝笑意渐染上他的眼眸。
刚入院门,便见一绝艳身影立于院中,和风吹动起她的烟紫色衣衫,她双眸沉定,语调轻缓而坚定,“朝辞啼,镇国公府无罪。”
“我的大小姐,花将军通敌叛国之罪已查明。更何况…”朝辞啼牵扯出一抹极其浅淡之笑,三言两语之间来到了花无凝面前。
他压低声音,显得戏谑又自得地,“那证据还是你给我的。”
“你…!”花无凝轻咬朱唇,双手紧握,一副被气得不轻之态。
惹得朝辞啼低笑连连。
深吸一口气,花无凝退后一步,与其拉开身位,在他惬意的笑声中,缓慢地勾出一抹笑,她道:“朝辞啼,你与新帝耍的什么花招别以为我不知道。”
“通敌叛国,你们真的有证据吗?”
此话一出,面前之人笑意陡然减淡,花无凝心下明了,“朝辞啼,假证无凭!你们敢动镇国公府,不怕群起愤然,你家新帝地位不保吗!”
“那就请大小姐跟我走一趟,这里不适合你。”朝辞啼无所在意,悠然而语。
话音刚落,他就欺身上前。
速度之快让花无凝没反应过来。
脖上钝痛一瞬,骤然眼前一黑,花无凝眉头微皱,尚不得言语之机会,便柔软地倒在了朝辞啼怀中。
横抱在怀,朝辞啼垂眸看着花无凝,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娇颜上亲昵擦拭,眷恋无限,呢喃细语:“乖乖听话不就好了?”
环视一周这间院子,朝辞啼抱着花无凝出了院门,未管前院纷扰哀嚎之声,他抱着花无凝径直来到了镇国公府后门。
彼时,门后正停放了一辆马车。
“大人。”马车夫恭敬地喊道。
“把她送到那个地方。”朝辞啼将人放置在那车后,吩咐着。
“是。”马车夫说完,驾着马车飞奔而去。
直至看不见马车,朝辞啼这才安心转身回镇国公府内。
“大人,人都抓住了。”一位锦衣卫上前禀报。
“嗯,都带走吧。”朝辞啼瞥了一眼被拷的镇国公府众人,淡然非常而言。
“大人,还有一人没有找到。”锦衣卫纠结一瞬,继而回禀:“花无凝未在镇国公府内。”
“无妨,此事我有打算。”朝辞啼不惊不澜回复,随之看向乌泱泱的一片人,“将人通通带回大牢关押。”
“是。”
浩浩汤汤百来口人,镣铐锁手,期期艾艾哭泣着走在大街之上,没有人敢出声反抗。
反抗之人早就成了绣春刀的刀下亡魂。
观望的百姓无一不心生胆怯好奇之心。
这新帝才刚登基不久,怎么先帝看重的镇国公府就被抄家了?
且领兵之人赫然是镇国公府的养子,朝辞啼!
这究竟是何原因?
“去,将圣旨公示于众。”将民众之疑思纳入眼底,朝辞啼低声与旁边之人说道。
身旁的锦衣卫领命,遂将镇国公府通敌叛国之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