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站起来:“不是真不是,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她神色慌张,帽檐因为动作太快滑落了也无知无觉,身后尾羽也随着信念摆动,就要从黑袍中露出。
“真不是!”
她看向莫无,示意他快说些啥,莫无只瞧着突然显露的耳朵和已经露出尖的尾羽,他倏地起身,将人拉在身后,接着看向海棠。
原本不明觉厉的海棠突然福至心灵,她也跟着起身给人戴好帽檐。
幸千这才反应过来,她藏好尾巴,扯着帽檐,看着跟前的人,随后扯住他衣襟。
莫无似有所感,微微侧头,瞧见低垂着的脑袋一点一点,心里某一角突然塌陷。
他转过头看向秦逸,他正饶有兴致看着,眼眸似有探究。
他眼眸微沉,侧身将人挡了个彻底,面色却不显:“并非公子所想,幸千身体有异,贫僧不过辅助调理。”
他微微停顿,抬眸间似有冷意:“只无论身体如何,亦或是别的,都是幸千私事,亦是贫僧私事,不知秦公子如今所言,可是于邪祟一事有益?”
这话已经说得明白又不客气,秦逸自然听得清晰,他缓缓笑开,声音和缓着:“是在下逾矩了。”
他神色不变,只从储物戒拿出一小盒香粉:“不过这红痕容易引人误会,等会入了如一宗,许是不好解释,不若用此物遮一遮。”
提及此,幸千悄悄从莫无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她看着那一小盒眼眸眨了眨,接着伸手接过:“这是?”
海棠在旁解释:“此乃香粉,是女子妆点之物。”
她恍然,打开试着抹在手背,确实能遮,她不好意思看秦逸,只把脑袋缩回:“多谢秦公子理解,只不曾想秦公子还有这样女子用的东西,我都没有呢。”
这是实话,她确实没有。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有意,这话一出,莫无眉眼微挑,而秦逸面色也有一瞬变化,便是海棠也若有所思,只幸千如常,她扯了扯莫无衣袖,将香粉放在他手心,又瞧着他抹在自己脖颈。
气氛缓缓安静下来,日头西斜,提醒着白日已经流逝,时间又将进入黑夜,仙舟的速度缓缓停滞,前方偌大的宗门逐渐显现。
幸千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扭头看去,是分外恢弘的一处,光是山头便占了四座,偌大的山门几乎有仙舟那么高,而略过山门往里看,是依照某种玄奥排列方式坐落着的建筑,中间还有占地极大的演武场。
上空时不时有穿着统一弟子服的修士御空而过,有御剑的,有坐葫芦的,也有踩飞行法器的。
仙舟为守山门的弟子所察,弟子飞身而起前来查探,发觉为首的是秦逸后立时恭敬行礼:“大师兄。”
他也是大师兄。
幸千凑近莫无,小声地问:“和尚,你们这个大师兄是怎么定的?”
他应:“从前大师兄意为宗主首徒,只不过随着时间更替,如今的大师兄更是一种尊称,乃每一辈实力最强者。”
幸千诧异:“秦逸是大师兄的话,如一宗是第一宗门,他又是这一辈最强的,那他岂不是仙门第一?”
莫无神色一顿,他面上仍笑着:“如仙门第一此等名号,多是噱头,便是贫僧在外也有些名号,亦是噱头。”
秦逸也笑着应:“佛子说的是,在下如何担得起仙门第一,前年宗门大比在下还输给了暮亓宗的林不吝呢。”
“林不吝,”幸千支了支脑袋,“这又是谁?”
秦逸控制着仙舟从山门驶入:“第一剑修,暮亓宗大师兄。”
又一个大师兄。
此刻仙舟已至一几乎九层高的阁楼前,秦逸控制着仙舟落地:“此处便是藏书阁。”
幸千跟在莫无身后下了仙舟,来到那九层阁楼前,叫藏书阁委实委屈了它,从下往上看几乎瞧不见阁顶,墙体,紧闭的门上印刻着古朴花纹,典雅中透着岁月沉淀。
这是第一宗门的底蕴。
门前站着几人,虽长相年轻,眼眸却沉淀着,气息更是深不可测,为首的那位瞧见秦逸,立时上前。
“佛子可请来了?”
莫无见状上前行礼:“见过万长老。”
如一宗大长老姓万,地位仅次于宗主,万长老嗜书如命,守藏书阁已有百年。
那人只摆袖:“何故拘于礼数,救下我这藏书阁才是要紧事。”
她瞧见莫无身后幸千二人,神色顿了顿:“这二位是?”
莫无笑着应:“二位姑娘乃是贫僧请来的帮手。”
话音一落,幸千轻巧俯身,海棠也像模像样行了礼,如此便算过了明路,万长老只当是佛子请来的人,只瞧上一眼便不再关注,她引着人来到门前,随后引着灵力将门打开。
门开那一瞬一股水汽迎面而来,幸千眨了眨眼,往里看去,瞧见的却是分外神奇的画面。
全是水,入目看去,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水,一列又一列的书架浸在水中,无数的书本漂浮着,再往里些是蔓延而上的阶梯,依稀能瞧见的二楼也依然是流动的水流,整个藏书阁像是被什么从上而下灌入无尽的水一般,让分明在陆地的阁楼,如同长在水底。
可偏偏这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