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有牵挂,唯一不放心的只有自己的小妹妹。在离开前,他有必要教给她很多东西。
他把枪拿出来,牵着她的手低声引导,教会她怎么扣动扳机,子弹怎么上膛。
他抚摸枪械的动作很缓慢,就像男人在痴迷抚摸心爱女人的皮肤。“砰。"子弹破风滑出。
“打得准一点。“特里敦促道,“必须打中那个靶子,看到了吗?”他教给她许多射击技巧,罗莎的枪法被纠正得很准确。当身体贴近时,他指着自己的心心脏:“如果有人要伤害你,就打这里,知道吗?”
他用匕首示范,演示当她被他扑倒时她该怎么反击,他们躺在草地上,空气里游动着青草和露水的生涩味,他的一双绿瞳鲜艳夺目。特里训练了罗莎三个月,告诫她以后每天都要至少练习一遍,在她的包里放着锤子。
“可我是女生。”
“我给你换个粉色手柄行了吧。”
对这个罗莎很满意。
一个雨夜,特里同杜荷爆发了激烈争执,他说要为了信仰参加革命军,杜荷斥责他那些都是叛党,特里当晚消失得无影无踪,附带卷走了家里大部分钱,从此再没回来过。
杜荷破口大骂了很多天,最后她哭了,这孩子是她从小养大的,感情深厚。他犯下的是灭门重罪,家里从此对他闭口不提,他的名字讳莫如深,就像没存在过一样。
蜡烛烧到一半,绷带快缠好了,罗莎伤口处理很优秀,家里有病人,从前特里又总是很容易受伤。
特里很有伤员的自觉,全程配合着她,忍住疼痛一动不动的。他继续之前的话题,对自己的妹妹说:“你这么聪明,学业根本不是问题。”
“嗯。“罗莎把那些记忆放在心里,没有问他这样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她垂着眼,睫毛像小扇一样忽闪,能感觉到两人间气氛奇怪,他们都在心照不宣地隐瞒。
特里缓慢开口:“我已经看过这一届祭品游戏了。”罗莎抬眼望着他,眸光在跳动的烛焰下微微颤抖。“当然,革命军都看过了,你在军队里很有名,当时赛后我们在场地里放了火,以为能接到你。”
他微微倾身,捧住她的脸:“罗莎,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