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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是彻底落针可闻了,只能听见拖拉机特有的轰隆声和车厢连接处因颠簸发出的哐啷声。

车厢里红岩公社的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再问下去。柳家两房的事本就是一团乱麻,此时柳青阳救下的人又和柳夕雾有了这样一层关系,之后这段日子肯定安生不了。

柳家人丁单薄,这两代也不过就这两房,柳峰夫妻又是唯一的长辈,偏偏是两个无赖,这些事儿谁沾上都是麻烦。

这年头,谁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虽不说话,却更加专注地打量起了孟冬荣。越看就越感叹,感叹柳夕雾命好,哥哥死前还给她找了这么好一个归宿。

只看着男人对柳夕雾那上心劲儿,一路上眼神就没离开过柳夕雾,就知道这是个知恩的男人。

而这样的人,只凭着她哥哥是对方救命恩人这一点,这夕雾未来在婆家的日子就只有好过的份儿。

被众人念叨着的柳夕雾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她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这里出门要用介绍信,从公社去城里常住更是得要转户籍,而转户籍唯二的方法就是工作或者结婚。

她只是熟悉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顶多再撑月余就会油尽灯枯,便一时心软答应了孟冬荣的请求。

她也确实病得不轻,迷迷糊糊在路上就睡了过去,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现在在的房间和她昨天在的地方有些像,都是涂着大红字体的开裂白墙配着一个铁制担架床,大概是这个世界医馆的标配。

只是这是什么?柳夕雾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正连接着一个倒挂的琉璃瓶,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软管一滴滴地流进她的身体。

柳夕雾新奇地看了半天,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大片的阳光顺着缝隙涌进来,她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抱歉。”男人的声音比昨天温润了许多,只还透着点疲惫,“饿吗?我打了小米粥。”

清冽的雪松味越来越近,柳夕雾缓缓睁开眼睛,侧首看着男人打开了一个银色的盒子。

她的视线随着男人的动作移动,忽然意识到他长了一双极其好看的手。肤色如玉,骨节起伏的弧度让她想起她之前最爱的那支湘妃竹笔,竹节被摩挲得温润,底下却绷着拉弓的力道。

孟冬荣没留意她的视线,径直坐到病床边高凳,小心翼翼地盛起一勺熬得粘稠的米粥,“先垫垫,中午再吃别的。”

柳夕雾专注地看着他的指尖,她也不知道除了这儿还能看哪儿。闻言,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先洗漱。”

听见她的回答,孟冬荣抬眸看了眼吊瓶,又将盖子合拢,“还有十多分钟就好了,洗漱用品我都买好了,等下我扶你去卫生间。”

他垂眸看向床上的人,两人视线只刚接上,就不约而同地移了开来,只不过孟冬荣又很快挪了回来。

他看着柳夕雾眉心的朱砂痣,淡声说起她可能会关心的事,“青阳的事我拜托给这边部队上的人了,对方是专门做后勤的,处理这些没问题。”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人,“我让他们把你父母在的那块儿也划到了烈士陵,以后公社会派专人负责打理。”

听到这儿,柳夕雾都不顾得所谓避讳,急切地看向他的眼睛,求证,“是松山吗?”

“嗯。”孟冬荣安抚地对她弯了弯唇,“以后那里不叫松山,是你哥哥的烈士陵。”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存单,“这里面是你哥哥的抚恤金,我本想着这次过来全部给你,但现在...”

他难得卡了壳,“既然你要和我一起去北城,这个就不能完全不给你的叔婶了,我怕他们会阻拦你离开。”

孟冬荣不怕他们污蔑他为了侵占抚恤金才求娶柳夕雾,只怕这会阻挠柳夕雾离开的理由。

他很清楚,只要他留她一人在这里,他等不了多久就会接到她的死讯。

“不可以。”柳夕雾却坚决地摇了头,“哥哥的抚恤金,他们不配用。”

孟冬荣听到这个答复也不意外,继续解释,“所以我准备今天中午去趟邮局,把你哥哥这两三年的汇款单统计出来,连上这笔抚恤金一起算遗产。”

柳夕雾疑惑地看向孟冬荣,却没有急着问。这两日的经历,足够让她信任上这个男人的能力了,他的手腕并不如他整个人看起来那般温和。

她也真的是个很容易惹人怜惜的姑娘,此刻只是微蹙着眉,孟冬荣就又下意识放柔了声音。

“我大概能算出来你哥哥寄回家里的津贴,就算按最高额度扣掉你的生活费和学费,他们已经拿走的也远超他们该拿到的额度。”

“况且他们不是以你们的父母自居吗?既是父母,那就要承担你的所有花销,即使能拿一定额度的抚恤金,算下来也还要倒还回来一部分津贴。”

“可若不是父母,那他们作为叔婶,是没有任何资格分到你哥哥的津贴和抚恤金的。”

柳夕雾几乎是立马理解了孟冬荣的话,她的眉眼倏地放松开来,语调也轻快了些,“那就让他们自己选吧。”

这是孟冬荣自见到她后看见的她最有生机的模样,他不由高兴,受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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