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宴(1 / 2)

第50章千秋宴

任九思神色不变,拱手作揖,“小人任九思,是少府监张主簿的家仆,随夫人一同前来赴宴。”

“任九思?"太子凝视着他,目光似乎要从他面皮下看穿骨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任九思。”任九思故作惊讶地问道:“太子殿下听过小人的名字?”太子唇边冷意更深了几分,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先生做下的那些风流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他话锋一转,目光斜斜地扫向不远处姚韫知离去的背影,“只是不知,先生如今是在为张大人做事,还是……为张夫人效力?”任九思面不改色地回道:“小人而今是张府的家奴,自然两位主子的话,都要听。”

“先生说得也是,"太子轻哂一声,“对于先生这样的人而言,给谁做奴才只怕都没什么分别。”

他说完这话,眼睛却未移开,仍牢牢锁在任九思脸上。目光随即扫过任九思的额发、眼尾、鼻梁,还有微微抿起的薄唇,像是要将这个人逐寸拆解来,又像是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最后,视线停在了他的眉眼之间。

太子拧紧眉头,眼中浮起克制不住的厌色。两人四目相对良久,还是任九思率先打破沉默。他拱手道:"殿下若无别的话要问,小人便先行告退了。”太子没有回应,也没有斥责他无礼,只僵立在原地,指节缓慢地收拢成拳。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袍,将他周身烘出一种彻骨的寒意。远处水面传来一阵舟橹轻响。

太子下意识回头,却见一艘小船缓缓靠近岸边。几盏宫灯掠过湖面,在水波中晃出斑斓碎影。

不多时,宜宁公主和驸马从船上下来,

二人身后,一个瘦小的女子也跟着下了船。她穿着一身素淡的宫装,低眉顺眼地垂着头,面容清秀却略显憔悴。

宜宁公主望见太子在岸边,快步迎上前去,“二哥。”太子神色淡淡。

他看了一眼宜宁公主身后的崔平章,压低声音道:“妙悟,你跟我过来。二人沿着湖边往前走了一会儿。

灯火未至,四下无人。前方只余一角亭台,隔绝着水汽与风声,分外清幽。太子这时才缓缓开口:“我见到你那个面首了。”“我的面首多得像是天上的星星,二哥是说哪一个?”太子没有和宜宁公主饶舌,直接说道:“任九思。”他顿了顿,又道:“我今天看到他和姚韫知坐着一艘船来的,张暨则那草包儿子,我连影子都没瞧见。妙悟,你同我说说,这究竞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说他呀,"宜宁公主扶了扶发髻,“我和他早就断干净了,他现在愿意跟着谁,愿意和谁好,都同我没什么关系。”太子却道:“你这话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我方才看清了那任九思的长相,他分明,分明……萧妙悟,你同我说句实话,你同他在一起,是不是因。后面的话,太子没有说完,但宜宁公主已经听懂了。她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因为言怀序。”

“可你应该明白,他不是怀序。”

宜宁公主仰起脸,“那又怎么样?我便不能只喜欢他这张脸么?”太子反问:“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将他送去张府?”“因为崔平章容不下他。”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将他送去张府?”

他将“张府"二字咬得极重。

“我先前不是同二哥说过了吗?"宜宁公主立刻换了副娇俏的口吻,“我想让他教训教训张允承和张家老太太,给韫知出一口恶气嘛。现在他事情也办完了,我对他也倦了腻了,正好同他一拍两散。”太子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的。

他问:“姚韫知今日为何会将那个人带到寿宴上来?他不会同姚韫知也有什么吧?”

宜宁公主一脸无辜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太子也知道此时再追问不出什么,冷着脸道:“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我劝你的话,你大约是不会听的。可有的事情,你心里得有数。你若是被身边的小人蒙蔽,做下些什么糊涂事……”

“二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宜宁公主打断道。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华灯初上的主宴楼阁,岔开话题,“现在时候不早了,崔平章若看我们单独在这里嘀嘀咕咕半天,只怕又要生疑,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她往回走了几步,见太子迟迟未动,又道:“二哥,你心里若有疑问,等宴席结束之后,我会同你解释清楚。”

宴席尚未开始,凌霄台上已是灯火辉煌。

金钩玉柱间垂着层层珠帘,长廊两侧悬着描金彩绘灯,灯上绘春山、仙鹤、宫柳、鸳鸯,皆是极尽工巧,珠光与灯焰交错生辉,似真似幻。宾客陆续落座。

姚韫知被安排在左侧上席,任九思侍立在她身后。她身旁紧邻的位子上,是宜宁公主与驸马崔平章。

姚韫知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宜宁公主身后的侍女脸上。她隐约觉得这个侍女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耳边倏然传来宜宁公主的声音:“韫知。”姚韫知回过神。

“韫知,我敬你一杯。”

她语毕,举盏在空中轻轻一晃,酒液晃出一道清光,遥遥向姚韫知一敬。姚韫知神情不动,只垂眸端起案前酒盏,微微抬了抬,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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