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过去，也没保住……李夫人娘家母亲为此去了永宁侯府，府里气氛紧张得很。”
韶明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梳子，脑海中闪过李露那张总是带着高傲和敌意的脸。她与李露之间的恩怨，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自己被送入宫，李露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吧？如今她小产……
是因为自己吗？是侯爷还惦记着自己，冷落了她，导致她郁结于心，还是……另有缘故？
无数念头在心头闪过，最终却都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放下梳子，看着镜中那个眉目沉静的自己，过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知道了。”
她顿了顿，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闲闻。“这到底……与我没有干系了。”
永宁侯府，书房。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也隐没在层叠的屋檐之后，侯府寂静，今日又只点了一半的灯，只余下几盏孤零零的烛火。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桌上已然空了好几个酒壶，一只青玉酒杯被陆茂握在手中，指骨用力泛白。他面前摊开着几份公文，墨迹宛然，却显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造孽啊！我李家好好的女儿，嫁到你永宁侯府，是为了让你这般作践的吗？她腹中怀的是你的骨肉，是侯府的嫡子！如今…如”昨夜岳母在偏厅里声泪俱下的控诉，还回荡在耳边。“……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狐媚子？！若不你冷落了我女儿，让她日夜忧思，她岂会动了胎气？陆茂，我告诉你，这笔账，我李家记下了！”
他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的狼狈。面对岳母的诘问，李露苍白着脸躺在内室生死不知，医士进进出出，下人们屏息敛声，就连整个侯府都笼罩在死寂的绝望之中。他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他的错吗？
他确实冷落了李露。自韶明珠入宫，他心中便似空了一块，那空洞太大，任凭他用多少公事、多少应酬去填补，都无济于事。李露小心翼翼地讨好，嘘寒问暖，在他眼中，都成了不合时宜的聒噪。他知道她怀着身孕，也知道她是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