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席面上各种烟酒都是他们没见过的珍品。
被懂行的提点两句,一个个都面露不可思议。他们早听说时家这个女婿大有来头,权贵出身,还有个大公司,非常非常有钱。
但耳闻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饭吃一半,时岁的舅舅黎翰正眯眼,举着酒瓶端详,然后撇了撇嘴。也在这时,旁边妻子嘀咕:“怎么都没看男方家人?”“是啊,听说也没仪式。”
“反正看着不像个婚礼,倒和…时岁舅妈欲言又止。“说不定男方家那边根本不承认,说得不好听点,这不就和古代的外室一样上不得一一”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被一道轻柔的嗓音打断。有人弯腰,在她身后缓缓吐字,用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舌头不要,可以割掉的。”
“表、姐。”
女人浑身一激灵。
男声明明和缓,但鸡皮疙瘩还是生理性地从肌肤层层叠叠冒出。惊恐回头。
晏听礼正歪头,看着她,眼底薄凉像看垃圾。黎翰一家都预感不好地回头。
视线从脸色难看的时跃夫妻俩,到弯腰在椅背看着他们的晏听礼。晏听礼直起身。
居高临下的视线倾斜过来:“请各位过来,本意是将大家当亲友,给我和岁岁送上祝福。”
“但诸位言辞让我很不高兴。"停顿瞬息,他唇角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像是可惜地说,“也就没法和大家继续做亲友了。”“既然如此,"晏听礼视线扫过黎瀚一家大包小包准备装走的昂贵烟酒,漫不经心说,“那这些,就原价支付给我吧。”一听这话,黎翰肉疼得不行,立刻就急了,瞪着女儿,起身道:“小礼呀,她平时说话就没个把门的,其实没坏心心思一一”“你是谁,准你喊我名字了吗?”
黎翰脸色青白交错。
晏听礼投去漠然的眼神:“我再说一遍,要么原价支付,要么现在,滚。”时岁去洗手间整理发型,回来时,刚好撞见这一幕。她舅舅一家脸色灰败,在晏听礼面前连个声都不敢吱,还不停朝黎茵递出求助的眼神,但一向好脾气,对舅舅家能忍则忍的母亲也板着脸,不说话。再看晏听礼,时岁感觉他目前的状态,已经是临近不爽值爆表的状态了。到底发生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连身侧的周栩妍都说:“完了完了,小变态发疯现场!”嘴上喊着"完了”,语气里却是兴奋地在看热闹。时岁牵着裙摆,抬步过去:“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几乎是时岁一露面,她舅妈就立刻奔过来拉住她的手,抹着眼泪地说:“岁岁啊!大家都是亲戚,有话好好说啊,你看他…眼看晏听礼脸色越来越冷,她声音也愈发弱:“你这个老公,情绪不太稳定啊。”
晏听礼没说话也没辩解,就在旁边看她。
时岁和他对视着,淡淡拂开舅妈的手:“阿礼从不会无缘无故生气。”“是你们说了什么话吗?”
舅妈一噎:“不过是亲戚之间唠点家常,你姐多喝了几杯,说了胡话,他就这样,又让付钱又让我们滚.…"”
时岁发现,不知何时,晏听礼已经站在她身后,距离很近。突然,他指骨握住她的,勾了勾。
莫名有种在外受了冤屈,要让她主持公道的意味。时岁压下笑意,继续面无表情地接话:“那就是你们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有些话说了就是说了,不是借酒后胡言就能掩盖的。成年人,不是小孩,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话直接让黎翰一家面如菜色,敢怒不敢言。“阿礼。”
“嗯。”
时岁:“今天砸碎的那个杯子多少钱。”
“八千。”
时岁点点头说:“你们把这八千赔了。"她视线扫过他们打包的烟酒,唇角扯一下,“这些东西也得留下。”
“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黎翰神情立刻变色,刚要恼:“你一”
下一秒,被晏听礼薄凉的眼神逼视回来。
这个看起来斯文有礼的年轻人,眼神似乎在这一刻褪去了某种外皮,看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起寒意。
但随即,他的袖子被时岁扯一下。
那种尖刺般的压迫感顷刻间消失。
“你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时岁很给面子地问了句。“我都听岁岁的。"神情甚至称得上温顺。时岁便说:“那麻烦舅舅把钱转给我妈妈了。”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脸色,拉着晏听礼就往主桌去。她一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这些年,借着赡养外婆的借口,舅舅一家不知道在母亲这占了多少便宜,吐回来也是应该的。
这处的动静不大不小,惹得场上不少人都往这看热闹般打量,边朝场上最养眼的新人投过去视线。
只见,女方走在前头,年轻男人亦步亦趋,还牵着她不放。这婚后,到底谁听谁的话,可不就一目了然了?一直到坐席,看了全场热闹的周栩妍比大拇指。小声在时岁耳边哔哔:“一家之主,非你莫属啊。”时岁听得忍俊不禁,余光悄悄打量晏听礼。看出对她的安排,他非常满意且愉快,没有一丝不情愿。大概因为心情不错,后续的程序,包括敬酒,晏听礼都以浅淡笑容相对,乐意捧众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