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间,婚宴也结束。
虽然没有煽情又冗杂的仪式,但宴席豪华,主人家大方。连送的伴手礼,都分男士女士和小孩。
男士是名贵烟酒打火机,女士贵妇护肤品和购物卡,小孩都是昂贵的电子设备和巧克力糖果。
在场众人,无不吃饱喝足,并长了番见识。并不由心中感慨,没有煽情仪式半天不起菜的婚礼可太舒服了。大家毫无负担地吃好喝好,其乐融融,多自在。宾客散去,再回到家里洗漱完躺下,已经到深夜。疲累是有,但没有网上说的夸张的地步,甚至因为和亲友相聚,时岁玩得很尽兴。
正在手机看着今天拍的照片,被洗漱完回来的晏听礼,抱大型玩具般扑抱住。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已经到了微醺的地步,意识也不甚清醒。他身上精壮,沉沉的。
时岁挣扎了下:“起来,好重。”
晏听礼撩眼皮看她。
大概是卧室灯光过于明亮,映得他眼眸也熠熠生辉。“岁岁。”
“嗯。”
“老婆。”
其实他喊这两个字还是很生疏,像从嗓子里一字字蹦出来。时岁有些想笑,还是应答:“嗯。”
“你今天站在了我这边,我很高兴。”
时岁没听明白:“嗯?”
晏听礼不满拧她脸颊:“和你舅舅,你帮了我。”时岁不解:“我不帮你帮谁?而且本来就是他们的错。”不用猜都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被晏听礼听到。“你以前只会说我仗势欺人。”
语气像是控诉。
时岁反应了会,才意识到他又在翻方淮景的旧账,耐着性子说:“这不一样。”
“都是仗势欺人,哪里不一样,“晏听礼眯了下眼,顶嘴,“是方淮景不一样吗?”
“他爸妈都来了,他今天为什么不来?心虚什么?”时岁…”
她想到今天敬酒,晏听礼还专门和方淮景父母多喝了一杯。一副外人看不出,但时岁能看出的得意洋洋姿态。还故作不经意问了句方淮景。
实在小肚鸡肠。
时岁不知道他这口陈年老醋,怎么能吃到现在。她只能耐心教育:“因为方淮景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你不能仗势欺人。”“他觊觎你,就是错。”
和他平时就扯不清,喝酒以后更甚。
时岁索性放弃,顺毛哄:“那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站你这边,可不可以?”
晏听神色看起来颇为满意,终于松开些手。往旁边一躺。
“虽然今天不算我给你的真正婚礼,"他说,“但我很高兴。”时岁好奇:“哪里高兴?”
晏听礼想了会。
从前觉得婚礼嘈杂,虚情假意。
但今天,却也从中寻得趣味。
让所有人看看,时岁是他的,他们两个人很幸福。想着想着,身体都轻了。
但他可不说。
不然就和"胸腔满了”一样,被她笑一辈子。时岁等着他回答。
半响,只等到均匀的呼吸。
她看过去,晏听礼长长的眼睫垂落,竞然已经睡着了?唇还扬着。
不知道在做什么心满意足的好梦。
时岁看得无声笑了半响,关灯,靠着躺下。他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动作尤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