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2 / 3)

是读了些书,但很少看画,候鸟飞天和假山石头,一动一静。官家说,假山石头不是妻子画的。

或许这幅画照应着妻子外冷内热的性情。

肃康帝考虑已赏了卢氏五匹丝绢布,论辈分,卢氏是小辈,云英姊妹的赏赐要比她多。

“曹良,到尚衣局取十匹蜀锦和重莲缎,拿两块西域进贡的楼兰漠玉,赏给两位娘子。”

云英姊妹恭敬作揖,道:“臣妇谢官家赏赐。”肃康帝的手搭在龙椅。

臣妇一一臣妇,这云英是卫霄的娘子,她妹妹也有夫家。肃康帝脾睨着台下郎君的席位,道:“卫霄,你祖父给你挑了一门好婚事。”

卫霄起身回话:“也要多谢官家成全祖父,成全微臣。”“你身旁坐着的是谁?"肃康帝问。

“是微臣的妹夫,国公府的小公爷,裴业。”肃康帝糊涂,问姚皇后:“裴业,是邢国公府裴义的长子?”裴业耳朵嗡鸣,反应迟缓。

姚皇后说道:“邢国公裴氏,当年官家移都时,裴义慷慨,捐了六年的俸禄给朝廷建宫殿。”

大大大

这宴会望不到头。

姚皇后说了那番话,肃康帝向裴业问候老国公和夫人的身体。云锦她们便顺势回到宴席。

须臾,肃康帝说有些乏了,曹良和小黄门摆驾,送官家回寝殿歇息。姚皇后主持大局,仍坐在高台。

兰贵妃本想另找个地方请堂妹、妹夫,赏花吃茶。但云英姊妹因为官家折腾半天,她过意不去,只得作罢。尚食局的女官领着侍女来送精酿的荔枝酒。气氛快活,娘子郎君吟诗作赋。

兰云锦像埋在沙漠黄土许久,渴得喉咙干涩,连饮几盏茶。裴业初来长安,面孔生,且国公府远在洛阳。别的娘子郎君各有交情,跟熟人交谈还来不及,何必舍近求远。

仅有一两个娘子过来跟兰云锦姊妹叙旧。

幼年聚着玩耍嬉闹的女娘,皆出阁嫁人了。尚书府的二娘吕绮,夫君担任着都督府的副使。吕绮重逢旧友,感慨道:“锦娘,从我阿耶迁来长安,没人陪我玩,我夜里偷偷抹眼泪呢。哭得睡着了,梦见你带我在洛阳城疯跑着逛街,放纸鸢,睡醒枕头都是湿的。”

兰云锦莞尔道:“怎么我的梦和你相反,是你带我溜出府,去郊外采花酿蜜吃。”

吕绮年长她两岁,成亲早。

“锦娘!这十年如一日,你还是老样子。"吕绮故作生气,自斟满玉觥,丰腴的脸盛着笑,“罚你吃下这杯酒,给我赔罪。”“吕娘子要拿起都督副使夫人的款儿来?”兰云锦话是如此说,手却不推辞,掩面饮之。“又开始污蔑我了不是?"吕绮问,“说正经的,你今年才成亲?”兰云锦笑道:“是,上个月出嫁的,吕娘子要补随礼?”吕绮捧杯啜酒,说:“随礼一定补。”

“我随口打趣你,你倒认真了。”

兰云锦熬过难关,有往日挚友作伴饮酒,绷着的一根弦能松弛些。在这处,甚么国公府、将军府、卫霄和裴业,暂可抛到脑后。云英见妹妹跟吕娘子畅意饮酒,默然弯唇。这段光景委屈妹妹,在将军府束手束脚。

三五个洒脱的郎君缠着卫霄,试图劝裴业吃酒。卫霄记得妻子的话,帮裴业挡酒。

裴业不敢再去做对不住卫霄的举止。他靠拢那些郎君,主动说要赛诗。黄昏时分,宴席结束,暗蓝天色笼罩皇城。将军府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宫门。

兰云锦贴近车窗透风。

她跟吕绮冲昏头脑,不管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本事,把酒当作茶饮,放在案边的两坛酒空了。

在偏殿交换身份是莫大的侥幸,此后要冒太大的风险,很难再寻机会和阿姐换回去。

桂圆搀扶她出宫,乘坐裴业的马车。

裴业滴酒未沾。

他闭目坐着,颇有认命的意思。

念想灰飞烟灭。

宴席散了,那两幅画牢牢地咬死他。

倘当初卫霄的祖父不向官家求婚事,若他那道貌岸然的父亲愿从洛阳赶到长安,面见官家,云英就不会嫁给卫霄。

裴业问心有愧,于是睁眼,女子单薄的背影随马车晃动。裴业哑着嗓子,说道:“你吃了酒,勿要吹风,会头痛。”兰云锦回首,上辈子的记忆涌现。

与裴业共乘马车,她也是坐在窗前望景。

若无事,裴业不说话。若国公府有要忙的事,诸如府邸祭祖,给耶娘办寿宴,裴业言简意赅,像阿姐,不讲废话连篇的道理。因此,兰云锦没有真正厌恶过裴业。

车轮碾压石砖,半明半暗的银月跃出。

卫霄的马车在后边慢悠悠地行走。

车内,云英方寸大乱。

住在将军府只看到妹妹和卫霄相处融洽,她怎知……怎知这内里的情形。卫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鼻尖嗅到柑橘香,问道:“你昨夜,沐浴用的不是皂角?”

从妻子用他皂角的那夜,柑橘的香味一日比一日淡。云英没辙,摇头说:“想着今日要赴宴,便用了澡豆沐浴。”她想,女娘沐浴用的东西,卫霄要从何得知。卫霄眼神忽变。

暖风掠过车窗,柑橘香、荔枝香、唯独没有妻子身上的气息。女子答话的神情,他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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