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
夏心澄失去托举,连忙手脚并用,树懒似的赖在他身上不肯落地。
姜炽野有27个小时没合眼了,时差倒得相当失败。
脑子里嗡嗡响,头皮一炸一炸的,以为是猝死信号,一转脸,在书店的玻璃倒影上看到女酒鬼抓着自己的头发发疯——给他硬扯出来的痛感。
“再扯要秃了。”
他认命,背着她继续往家走。
夏心澄发出胜利的呼声,开始得寸进尺的嫌他头发长了,像流浪汉,让他剃成寸头,给出的理由是:“看着顺眼。”
姜炽野不愿意,闷闷的说了句:“这么冷的天……”
下一秒,她薅起他的头发用力扯,然后他就老实了。
4点半到家。
姜炽野一路把夏心澄背回卧室,给她脱掉鞋和外套,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完毕,觉得差不多可以跪安了,还觉得,她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他刚站起来,她就翻转身体卷曲侧卧,双手相贴着放到枕头底下,用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对他施加定身咒。
姜炽野叹了口气,在床边蹲下。
“想跟我说什么?”
自从他被江滢带回家,这十年间,一直充当着夏心澄的‘树洞’。
她会跟他分享自己的心情变化和琐碎日常。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地上形成的斑驳像一头小鹿,公园里看到了一颗长得很奇怪的树,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夹在一群小学生中间给奶奶买棉花糖太萌啦,铅色的云朵太压抑了所以莫名的不开心。
没等他回复,她又会兴奋的告诉他,刚刚吃了一碗全世界最美味的小馄饨!
调理能力一级棒。
对名为姜炽野的‘专属树洞’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在此刻,夏心澄没有急于向他倾诉。
床头灯是一片用细金属支架悬挂的云朵,柔柔的光从软软的灯罩子里溢出来,覆在姜炽野轮廓分明的脸上。
他长得是真好看。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整体是一种浓重热烈的俊美,极具冲击性。
这样招惹的长相,在中学时期已经远近闻名。
比吃饭还简单的事是收情书,桌肚里总会被五花八门的小零食塞满。
遇到七夕、情人节、白情这种空气里挤满粉色爱心的节日,收到的巧克力能把他完完整整的埋了。
几乎每个学期都有人打听夏心澄是他的谁?
传过同父同母的妹妹、偷偷交往的对象,家里安排的未婚妻……
正儿八经解释‘他恩师的女儿,按武侠小说里的说法姑且算小师妹,而且他还寄住在她的家’反而没人听信。
在省团,只要排练厅有他,必引围观。
女舞者欣赏他的脸,男舞者羡慕他的身材。
跳舞是个极吃天赋的事,个子高的弹跳力柔韧度没他好,个子矮的技巧领悟力不如他强。
姜炽野是老天爷喂饭的终极Max版。
他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跳到进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仅过一年,远赴罗马,摘得独舞金奖的最高荣誉。
下午去密逃店的路上,夏心澄悄悄看过他的微博,粉丝居然快破七万了!
虽然比不上明星几百上千万,可舞者到底小众。
只一眼便让人过目难忘,也是一种能力。
他如同黑洞,任何人事物,掉进去就完了,出不来了。
被人喜欢、欣赏,甚至是贪图,对于姜炽野来说是一件随时随地都在发生的事。
今天在酒吧,拿着手机来找他加微信的人就有三个。
其中一个还是男的。
当时乐娴笑得声音劈叉,夏心澄却在想,姜炽野有那么多的关注、搭讪和追求者……他有接受过谁,和谁互关、加好友,甚至是睡觉吗?
思绪回笼,姜炽野保持着半蹲的姿态杵在她面前。
“你有没有……”夏心澄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和谁睡过觉?”
问罢了,姜炽野的眼底先是流露出‘什么鬼’的疑惑,接着,像个混蛋似的笑了:“有啊。”
夏心澄藏在枕头下的手,轻轻揪起被单。
又听姜炽野道:“迪迦奥特曼算吗?你送我当生日礼物的那个娃娃机里抓的、丑得很有特色的盗版货。怎么,你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