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叶瑾钿十分唏嘘。
“难怪他这些年哄骗我们说二娘子流了孩子,之后就疯了。”
“亏我还满心以为他去喝酒,是因此事伤心过度,借酒浇愁!”
……
约莫是见听众都是成过婚的人,有些经验老道的大娘说着说着,就扯到两人不合的一些蛛丝马迹上。
谈话间,难免掺杂些许不太避讳的荤话,甚至直接跑偏,说到夫妻鱼水之乐,闺房和合的重要性。
叶瑾钿一开始没听懂,还特别认真思索个中真意。
听懂后有些赧然,正想偷偷溜走,却被王四娘拉住手说悄悄话:“叶小娘子,这老人家的话,话糙理不糙,你可先别忙着走。”
叶瑾钿:“……”
他们家美人夫君身子孱弱,恐怕受不住她们所言的那些手段。
王四娘显然也想到张珉瞧起来那斯文羸弱的模样,她轻咳一声,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这温和些的法子,也不是没有,我改日将少年时候的避火图翻出来,赠你如何?”
叶瑾钿自认不是脸皮薄的人,但也被她说得脸皮一红:“那就……笑纳了?”
她倒不是真想用,就是想看看。
真的。
王四娘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一笑:“美人在侧,得好好把握春光才是。这夫妻相处之道,太相敬如宾,总是少了些趣味不是?”
叶瑾钿:“……”
大家可还真是直言不讳,热烈奔放。
可她和美人夫君,如今还是小姐妹的关系,不到那等地步。
“再者,你夫君那般好容色,你不在意,真不怕别人觊觎?”王四娘说,“又或者……”她顿了顿,到底没有明说,“男人都一个样,重色轻情,重欲轻爱。”
叶瑾钿忍不住为张珉平冤:“他不会的。”
王四娘掩唇笑,打趣她:“这么维护你们家夫君啊?”
叶瑾钿摸了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刚好落影营下明卫来布置隔壁,有车驶过,须得避让。
她便借机抱着菜篮子归去。
张珉听到动静,跑出来迎接她。
“娘子,你回来了?”
美人夫君立在内廊,半沉寒山的落日余晖自檐角往下铺展,落在他踩着木屐的素白赤足上,光滑的甲盖薄光流转。
淡金色暮霭弥漫,与树影重叠,落在他身上,影影绰绰。
风一吹,枝叶晃动。
落在暗影中的眸子便时隐时现,如一泓潋滟秋波,粼粼有光。
美人夫君的确绝色,有天人之姿,引人……
不知为何,四娘那句“这夫妻相处之道,太相敬如宾,总是少了些趣味不是”突然在脑海来回冲撞,犹如一只脱缰野马,肆意哒哒。
叶瑾钿忽地有些不敢直视他双眼。
她匆匆点头,往厨房跑去:“嗯,回了回了。”
张珉:“??”
娘子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