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相公是知道的,难不成相公不信她,要信个外面来的丫头?” 宁婉娴哭得凄恻不已,却又坚定无比:“若能消解伯父对伯母的疑心,婉娴宁可一死!” 戚夫人已然动容,她搀着宁婉娴起身,替她擦拭脸上泪痕,二人心照不宣地上演着上慈下孝的戏码。 戚夫人亦是万分委屈:“今日若非她无端生事,婉娴也不至于年幼丧父。至于走水更是意外,谁又能预料?若非戚玦身死,如今该受罚的便是她,戚玦自作自受,天理难容,难不成相公到了现在还要偏心么?” 戚卓语塞,恍然间,竟一时不知该怪谁了。 戚玦猜的不错,若是她真死在火里了,整件事情便由得那二人说了算了。 这个时候把罪责推给一个死人才是最明智的,毕竟——死人可不会说话。 可她怎么会让她们如愿呢?她偏要等这些人把谎话编得无可挑剔,再一举戳破。 “这位朋友。”戚玦收起眼底的戾色,回首莞尔一笑,朝他伸出手:“劳烦你带我下去吧。” 看了这么久的戏,她这个死人也该开口说话了。 那小少年愣了愣,视线在她带着血污的手上停留了须臾,而后,在她的手臂上寻了个没受伤的地方攥着。 瞬息之间,戚玦只觉自己腾空而起,而后缓缓落地。 “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落地后,她鞠身一礼,视线飞快地瞟向正厅外戚卓几人的方向,警惕不已。 “只是我如今被麻烦事缠上了,不能送你出去,想来你既能潜进来,定也有法子离开戚府,便不送你了,望这位朋友多加小心……” 戚玦蓦然回头,却见自己身后的位置不知何时早已空无一人。 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