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炭,才用竹盖隔着一层一层铺上茶饼。 紫砂缸比陶瓷缸透气,竹炭又吸附水汽,而竹篾受了潮也不大容易腐朽发霉。 沉南珣学着陆风禾的样子分三口咽下茶汤,茶汤是滚烫的,手端着茶盏就能感受到,但分三口小口咽下并不烫嘴,相反还会觉得腹中温热。 陆风禾见沉南珣喝下,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是不是与茶膏调出来的茶不大一样。” 沉南珣咂摸一了一下,“确实不一样,茶味更清爽一些。” 时下点茶因为多用绿茶,大量茶膏下去很容易生涩难以下咽,于是很多人点茶会在调茶膏的时候加入各色香料,虽然掩盖了一些茶膏的生涩,但也使得茶汤口味更厚重,复杂。 陆风禾有些失望,”你怎么与四哥一样。“ “还有点回甘。” “真的觉得比点茶好喝吗?” 沉南珣摇头,“不一样的,点茶口味厚重丰富,这茶汤单调清爽一些。” 陆风禾又把银漏移到了小茶碗上,重新冲入滚烫的水,这一次茶汤出色更快,几乎流过茶,冲下来的水就是红棕色,比上一道茶更浓郁。 尽管浓郁可还是透亮的,并不见浑浊。 陆风禾边冲水边说:“这是红娘教我的冲茶方式,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每一步都是按照她写的来的,就连银漏和茶碗也是她送了一套来,我又找人照着同样的尺寸做了些。” “勐泐也有瓷器?”沉南珣问。 陆风禾摇头,“没有,大理国有瓷窑,但很贵,他们多用陶器,但我觉得陶瓷看不出这茶汤的颜色,便做了这汝窑白釉盏,这一套都是重新做的,这样小的茶盏,又这样大的茶碗,如何能买到。” “刀娘子经商很厉害?”沉南珣又想起一事。 陆风禾还是摇头,“她不行的,她看账本还没我快,也就比你好一点点吧,她离开不耐烦看账本,我娘说在经商一途她并没有什么天赋。” “那她……” “我娘给她出的主意,让她回到勐泐不着急报仇,也没必要去曲意逢迎,一定要想办法赚银钱,银子在手里,很多事就都解决了。” 这里面居然还有岳母的事?沉南珣只知岳母是苏州赵家独女,往来不多,偶有往来也都说些家常话,也知道岳母管家理事很有一套,禾娘就是岳母手把手教出来的,但从不知岳母居然在经商上也有见地。 沉南珣再次感觉自己很失职,他从未认真去了解过岳丈一家,只知一些谁都知道的东西,从没细想过他们每个热的独特之处。 沉南珣轻笑,“那你呢?你经商是不是要比刀娘子有天赋多了。” 陆风禾也不谦虚,“娘说我是有天赋,但我太懒散了,什么事都怕麻烦,若是经商,我这样的性子不成的,经商就算不事事亲力亲为,也需做到处处心里有数。” “你懒吗?岳母这话有些不大对啊。” 陆风禾很认真地说:“懒的,还没什么耐心,打小娘就说我。” 一时间,室内的氛围十分融洽,比二人刚成婚时还和谐几分。 直到枍哥儿跑进来,“爹,你果真还在,我还怕你又走了呢。” 沉南珣摸摸枍哥儿的发顶,“自然还在,枍哥儿可是有交代的。” 枍哥儿捂嘴笑,继而又很惆怅,皱着眉头问,“我们能不能不住在外祖家?” 沉南珣还没说话,陆风禾就问了,“怎么了?可是有人说什么了?” 枍哥儿摇头,“我想和爹住在一起,可在外祖家爹不能住蕴华楼。” 陆风禾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在府里有人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被枍哥儿听到。 “在外祖家不好吗?还能和哥哥姐姐一起玩读书写字也有人一起。” 枍哥儿很纠结, “在外祖家是很好玩,但也不太好,外祖家看着那么大院子,其实能去的地方很少,祖祖院子不能去,会吵到他们,儿祖祖家也不能去,有点远,反正就只能在四舅舅、五舅舅、八舅舅院子里玩,哎。” “娘,我们可以搬出去住吗?外祖家附近的客栈也可以。” 陆风禾没想到枍哥儿宁愿住客栈也不想住在这里。 “为什么?” 枍哥儿组织了半天语言,“我还是觉得杜婶婶做饭比较好吃,妹妹也成天在楼上,要看妹妹还得上楼。” 说着枍哥儿去抓桌上的点心吃。 “翠芝姨姨也不住在院子里,下晌回了衣服脏了,木头找不到我的外裳,也找不到翠芝姨姨。” 枍哥儿又接着去抓第二块点心。 陆风禾给枍哥儿倒了一杯温水,“满些吃,这点心好吃吗?” 枍哥儿没有点头,只是说:“不如杜婶婶做的好吃。” 陆风禾失笑,“那你吃这样多。” 枍哥儿平日里是个不大吃点心的孩子,中午陆风禾也会特意让小厨房给他顿个汤或是煮个粥下碗面,而不是干吃点心,一顿一顿吃饱,中间很少会去找点心吃,对于点心他也并不是很热衷,。 “腹中有些饥。” 陆风禾看看天色,这还没完全黑下去呢,出去也顶多玩了一个时辰,这就饿了? “可是夕食没吃饱?” 枍哥儿委委屈屈地点头,“哥哥姐姐吃饭太快了,等我喝完一碗鱼羹抬起头,他们都吃好了,桌上也没什么菜了。” 枍哥儿心疼地摸一摸枍哥儿的脑门,“现在想吃什么,娘让……” 说到这里,陆风禾说不下去了,蕴华楼没有小厨房,整个三房也只有赵氏院子里有小厨房,平时还不大用,这要大晚上去小厨房要给枍哥儿做吃食,实在有些不大方便。 倒不是小孩子那一桌准备的吃食少了,而是另外几个孩子大一些,平时也都一起吃习惯了,吃饭都有些块,小孩子不知饱足,只知按照平时长辈的要求,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