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 “清和公主,擅意朝政,禁足两月,无召不得出若华殿半步,也不许他人探望!” “送她回去吧!”成帝向德公公说,说完,看向秦暮那张惨白的脸,又叹气着补充,“给她请个太医。” “谢父皇。” 秦暮说完就转身出殿。 阿桃在殿外守着,看见秦暮出来,浑身湿透,一张脸毫无血色,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 “公主,我们回去吧。” 她一上来就搀扶着秦暮。 “阿桃,连累你了,又要同我一起被锁在那四方的院落中。”秦暮虚弱地说,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 也不知这一关,究竟是两个月,还是一辈子。 阿桃抹了抹脸上的泪,道:“公主,无论怎样,阿桃都陪着你。” 回到若华殿,秦暮就高烧昏迷不醒。太医也来了几回,都束手无策。只能喂点药,等秦暮自己醒过来。 天牢中的王初肃在秦暮走后,一人面墙静默良久。深夜,一夜未眠。夜中,雨势减小,就这样滴答滴答了一晚上。 第二天正午行刑,王初肃就这样看着太阳从窗户一寸寸照进牢房,再渐渐升高,又一寸寸从牢房中离开。 他内心轻嘲,自己也算是走运,这座天牢许多牢房一年四季没有阳光,自己竟也能分到一个有光照进来的地方。 只是看着日头升高,迟迟不见有人来押送他们去行刑。 王初肃叫过旁边的一个狱卒来询问。 “陛下已下旨,延期至一月以后。算你们走运,又多活了一月。”旁边的狱卒不屑一顾地说。 王初肃听完在短暂的喜悦以后,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内疚。 她终究是进入了这场赌局,这场她本身可以袖手旁观的局。这场豪赌因王家人而产生,最后却要一个手无寸铁的公主去押注。 秦暮在第三天的中午才慢慢清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看见阳光照进院落,给整个若华殿都渡上了一层光。突然觉得,岁月静好,就这样也挺好。 “公主,你醒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行了,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 “你都睡了两天了。” “竟已经这么久了。” 秦暮慢慢好转,阿桃就常常扶着她去院中坐坐。虽是夏日,但前几日一场雨下来,阳光都温和不少。 “好像又回到了相府那段日子。” 她用了这么久逃离,又回去了。 “公主,皇后,熙和公主与太子殿下知道您高烧不醒,都偷偷命人给您送来补药。璟王殿下也送来了不少东西。” 璟王便是二皇子秦辰。 “若不是陛下下了圣旨,殿外又派了禁军把守,他们定回来看您的。” 秦暮听完一怔,又莞尔一笑。 “阿桃,这与相府还是有些不同的,是吗?” 阳光照在秦暮眉眼间,衬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是啊,这里同相府当然不同,相府只有敬拜她的人,却无爱她的人。 秦暮又想起些什么,问阿桃:“这件事,有没有牵连到皇兄?” “应该不曾,并未听人说起陛下责罚了太子殿下。” “那就好。皇兄知道我去求父皇后,只怕要肠子都悔青了。” 不得不说,秦暮虽然与秦曜相处得不久,却有几分了解他。 当日,阿桃去还令牌时,秦曜就猜出来她要干什么了。他若一冲动,说不准就真将秦暮从长安殿外带出来了。最后,连喝几口茶才克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