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天主的造物,都是天主的儿女。
盖里斯不承认人为的界限,他的国度是开放的,没有人被排除在外。
既然就连面饼都可以是神圣的,那么人类当然也是神圣的、不可分割的,他将要消除了所有隔阂与分歧。
盖里斯的意图,在场的人都非常清楚了,教会将会合一,也必然会共融。
只不过,这种教会,并不是以罗马为核心进行合一或共融,而只会是以盖里斯、这位行走在大地上的圣言为核心。
……
一次精准的刺杀,需要依赖明确的情报。这些情报包括:目标的行动轨迹、生活习惯、信任的人等。
通过掌握这些信息,刺杀的成功率可以大幅提高。
随着情报的不断收集,阿泰尔对盖里斯的了解也逐渐深入,开始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盖里斯每天费大量时间走访安条克城的各个街区,与当地民众交谈,了解他们生活的点滴。
虽然他是位领导者,却总能让人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语言的艺术在他手中被巧妙运用,使得他深受民众的喜爱。
他与自己的士兵同吃同住,从不追求奢侈的生活享受,那些追随他的骑士也被他逼着与士兵们同坐同食。
这样的行为让他赢得了士兵们的尊敬与追随。
面对这样的盖里斯,阿泰尔略显犹豫,但任务仍需完成。
作为马斯亚夫城堡的一员,或者说尼查里·伊斯玛仪派的一份子,也就是俗称的阿萨辛,他们在伊斯兰世界中属于极为特殊的派系。
如果说什叶派是伊斯兰教中的少数派。那么伊斯玛仪派就是什叶派中的少数派,而尼查里派则是伊斯玛仪派中的少数派。
正如左派可以无限细分,伊斯兰教派也同样可以分得细致入微。
作为什叶派的一员,他们相信阿里是穆圣的继承者,是伊玛目。
作为伊斯玛仪派的一员,他们相信伊玛目不仅是宗教的领袖,还是拥有神圣启示权威的精神导师,每个时代都有一个伊玛目来引领信徒。
而尼查里派则强调内在的信仰和对伊玛目的忠诚,特别重视知识的力量,强调对经典的深层次解读,鼓励信徒不断追寻隐藏的真理。
至于“阿萨辛”这个称呼,并不是阿泰尔所属教团的正式名称,而是一种带有贬义的称谓。
法蒂玛王朝的伊斯玛仪派和其他逊尼派称他们为“阿萨辛”,意为“粗俗的下等人”“被社会抛弃的无信仰者”或“吸食大麻者”,意在指责他们是“无神论者”和“瘾君子”。
与传统的刺杀不同,阿泰尔他们的行动往往具有明确的政治目的。
确切来说,他们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进行的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只是战场更为精细,通过刺杀来威胁敌对势力,或者铲除敌方首脑,使敌人群龙无首。
这是一种精准打击的手段,旨在避免大规模的战争灾难。
作为阿萨辛的一员,阿泰尔非常擅长伪装。
他悄无声息地混入了盖里斯麾下的乌合之众之中,一边观察盖里斯的行动,一边谋划如何将其除掉。
但即便如此,他的怀里还是揣了两封信。
一封是来自阿卡的书信,信上加盖着萨拉丁的印玺,字里行间充满了萨拉丁对尼查里·伊斯玛仪派的拉拢之意。
他以宽宏大量的姿态,表示不再计较过去的矛盾,号召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法兰克人,若能如此,真主必将降福于他们。
信中还提到耶路撒冷的圣者,也就是盖里斯的威胁。
萨拉丁指出,盖里斯的出现可能使法兰克人重新团结,并获得奇怪的军事技术,这将极大威胁到穆斯林对圣地的控制权。
因此,信的最后,萨拉丁态度明确,希望尼查里·伊斯玛仪派能够对盖里斯发起一次成功的刺杀。
他承诺,若刺杀成功,尼查里·伊斯玛仪派将获得在阿勒颇地区传教的特权。
另一封信则来自拉塔基亚伯爵博希蒙德。
信中,博希蒙德向拉希德丁·锡南·伊本·萨勒曼·伊本·穆罕默德·阿布·哈桑·巴士里叙旧。
他回忆了当年各方势力联合解决雷纳德问题的交情,并直言马斯亚夫堡,即将面临又一位如雷纳德般,强势而难以相处的领主。
博希蒙德警告说,一旦盖里斯统一十字军三国,势必将矛头对准马斯亚夫堡,因为盖里斯是个狂热的宗教信徒,这个家伙对东正教信到发狂,甚至打算对天主教发起十字军。
信的最后,博希蒙德恳请教团出手解决盖里斯,并承诺在成功后奉上三万金第纳尔作为酬谢。
这两封信都是写给山中老人锡南的,但耐人寻味的是,锡南却特意让阿泰尔随身携带。
这背后的深意,阿泰尔尚未完全明了,但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任务至关重要。
作为锡南的弟子,阿泰尔和他的同伴们狂热地愿意为了一个特定的事业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追寻的目标不是个人的财富,而是群山中的理想天堂。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可以与各方势力合作,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与之为敌。阿泰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