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枚金币静静地躺在那里,闪烁着迷人光芒,见证着又一处的丑恶。
罗马、一个绵延千年的帝国,其君士坦丁大帝时确立的货币标准深远影响了后世。
这是一种被阿拉伯人称为拜赞特、欧洲人认做苏勒德斯的货币。
其每一枚含金量约为4.4克,是一罗马磅的72分之1。
基督、皇帝、圣母、圣徒们的头像都能被印刻在正面,彰显神圣与统治。
阿拉伯人的金第纳尔,也是照着这种形制而印制。
不论是金第纳尔,又或者拜赞特,这金色的光芒都具有着一种魔力。
能让阿拉伯人忽视对基督的赞颂以及十字架标志,也能让罗马人不在意伊斯兰教的清真词。
这样一枚金币捏在手尖的时候,那沉甸甸的质感瞬间传递到指尖,一种力量油然而生。
似乎能让人践踏一切,悖逆金币上的人像或谏言。
还是在1190年,阿泰尔访问提尔的这段时间里。
与前线的血雨腥风不同,与阿尤布王朝控制区域下的民不聊生不同,阿卡以北的东地中海沿岸各个港口城市,就意外地富足,完全不像是在乱世里。
而这众多港口城市里,又以提尔这座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最为突出,现如今提尔的港口码头区已经可谓繁盛的不似这个时代的景象了。
如此发达的商贸,自然滋养出愈发壮大的服务业。
对于各个船上混饭吃的兄弟,到码头的酒馆吃份鱼排或猪排,然后再去寻一夜欢好,就让人不由得食指大动,性致勃勃。
他们上岸,离不开酒与女人的,会被轻易掏出大笔大笔的钱。
事实上不只是水手,就连一些在王国政府从事工作的正派人士,也偶尔会来到码头区这边的酒馆一醉方休,享受这边狂野的气氛。
不过也有例外,就比如说戈赛尔,他现在已经有些谈不上正派人士了。
以前他曾是一位帕拉丁,但在一些原因后被革职了。
这倒不是说他犯了多大的错,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他路子太野,行事过于激烈导致的。
但这并没有让戈塞尔离开提尔,他反倒是扎根在了提尔的码头区,依旧我行我素着,试图奉行盖里斯的教导,并将之推广。
在这个过程里,不少的本地人也都开始忽视他的外来者的身份。
渐渐将他视为提尔下层世界里秩序的维护者,以及与那些官面人物对话的代表者。
毕竟充当过帕拉丁的戈塞尔,在很多人那里都有薄面。
而为了维系这样的人际关系,时不时的吃个饭自然是没法避免。
“你真能喝酒么?”戈塞尔看着自己酒桌对面小莫也就是莫里斯,满脸的怀疑。
实在是相处这么几年,唯一一次见小莫喝酒,还是盖里斯带着帕拉丁们开宴席。
这先知带头敬酒,小莫自然是要跟着,然后小莫是刚灌两口,就面色通红被人抬下去休息了。
“这可是真正的烈酒!”
摆在众人之间的,却就是一杯昂贵的朗姆酒。
小莫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找吧台要了一个几毫升的小玻璃杯,把那份朗姆酒倒了几滴进去,往自己喉咙里一灌,砸吧起了嘴。
他确实是不怎么能喝酒,但谁让好奇心害死猫呢?这来都来了,要是连朗姆酒滋味都没尝过,那岂不是太跌份了?
而这几滴酒下肚,他的面色就略微红润了起来,虽然远没到那个不行要倒的地步,但也让人意识到小莫的酒量的确不行。
戈塞尔与一旁的另外一位吉勒都笑了笑,然后不以为意。
然而伴随着这几滴酒下肚,男人自然而然的不可避免谈论起某些话题。
吉勒在王国里,也算是位高权重,因为他其实是警务部的部长,这份职位的重要性,在整个盖里斯相关的体系中,也可以排进前三十了。
有着吉勒在场,三人讨论的话题,自然会牵扯到警察问题上。
他们这些人都是帕拉丁出生,在起初的时候都,吉勒与戈塞尔都要亲自巡逻,去维护提尔的治安。
当小莫抱怨起警察干活效率慢的时候,吉勒面色差了很多。
戈塞尔倒是不在乎吉勒,向小莫解释了起来:
“现如今提尔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三万,你别小看这个数字,这个三万只是常住人口,如果计算上周边农村人口,以及那些在码头区中转的水手商人们,甚至能接近四万人。但你知道提尔的一线警察才多少人么?”
提到这个问题,小莫还就真没注意过,只是感觉提尔这边的治安不错,想来警察数量应该不会太低才对。
“多少?”
“提尔警察局满打满算现如今也就三十六人,事实上哪怕是这三十六人,里面我还会经常抽调十来个去警务部帮忙,换句话说提尔这边平日里真正能出动警察其实可能只有二十个。”
回答问题的是吉勒。
听到这里,小莫明白了,二十多个警察维持一个三万多人口的城市治安,这实在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任务。
“原先那些警察们呢?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有整整一个剑盾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