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3 / 4)

迟安继续求他。

良久,江迟序终于开口,“好。”

湖水汤汤,春夜沉默无言。

看着江迟安捂着脸远去的背影,江迟序心中澎湃激动与愤怒交杂。

“去西街那宅子里,该说的就说一说。”

苍许得令隐到夜色中远去。

夜风吹得人清醒,江迟序感觉纠结了十年的情绪今日终于被彻底吹醒。

这十年简直是笑话,他竟然觉得江迟安这孩子能长大。

江迟安,兄长自然是要帮你的。

只是这结果你是否接受,就不知道了。

也不重要。

*

苏幼仪掩了窗户,屋内终于暖和起来。

手上有伤,不方便沐浴,桃溪仔细服侍着,用了好长时间才收拾妥当。

桃溪拿布帕擦着苏幼仪的头发,“小姐,您这头发真美,又黑又滑!”

苏幼仪照照镜子,镜中人乌发如瀑,她点了点头,“就你会说!”

头发擦了个半干,满室飘香,是杏花香气。

桃溪将苏幼仪的发梢稍稍裹了裹,跑去拿了琉璃小盒子,“趁着头发干一干,奴婢给您——”

“幼仪,你睡了吗?”门外江迟序的声音忽然响起。

苏幼仪瞪大了眼睛看向桃溪,发现桃溪也瞪大着眼睛看自己。

兄长?兄长怎么来了?

苏幼仪急急忙忙把头上布帕拿了下来,检查了一下穿着,这才去开门。

“兄长,您怎么来了?”她不敢看江迟序,心里发虚。

该不会是来训斥她的吧...

为了今日她与江迟安胡言乱语一事。

江迟序被开门间一阵杏花香气卷了个满怀,低头看着亲自跑来开门的苏幼仪。

她刚沐浴过,头发还半干,顺滑的黑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一截莹白的脖颈,扶着雕花木门的手指尖微微泛红,细瘦的指骨无力的蜷着。

她像从前无数次梦中那样伴着花香向他款款走来。

顿了片刻,没听见江迟序说话,苏幼仪如梦初醒,自觉多嘴,连忙打开门把江迟序迎了进去。

二人落座,桃溪奉茶。

各自无言。

江迟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但是他想来,就算是现在夜已经深了。

她的眸子水润润的,偶尔偷偷撇过来,像仙鹿一样纯净。

从前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深夜,他次次回想起她初来府上的样子,怯生生的,含泪的眼睛看着他。

他不敢多看,再抬头时她已经被江迟安牵住手越走越远……

夜深人静时,他总会为从前的自己设想无数种可能,但是每当新的一天到来,再次看见府里欢快你追我赶的两个人时,他就会被再一次打回现实,重新清醒。

他几乎想到发狂,越是夜色浓郁越是混沌不清。

今夜总归是要失眠的。

他想来看看她。

苏幼仪暗中看了江迟序数次,不见他开口。

她忽然意识到,或许江迟序是在给她自己承认错误的机会,深夜到访,教导后辈,实在是用心良苦。

“兄长,今日是我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今后再也不敢了。”

......

又是一阵沉默,苏幼仪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了,单单一句话,确实不够诚恳。

“从明日起,哦,不对,等我的手好了,我抄《女诫》十遍,好好忏悔今日言行。”

她又补充道:“今后我与迟安成婚后,定会谨言慎行。”

......

苏幼仪十分苦恼,兄长果然严苛,虽然今日帮自己出了口气,但是他公私分明,最重府内风气。

十遍竟然还不够吗?

“二十遍?”苏幼仪狠下心来,说了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数字试探道。

“迟安比你大半岁,按理说你也该唤他一声兄长才对,怎么只唤我兄长?”江迟序问道。

苏幼仪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与迟安岁数差的不多,且有婚约,她叫迟安,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但是江迟序此时表情严肃,苏幼仪不敢质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她老是迟安迟安这样叫,是不是确实太失礼了?

毕竟江迟安比她大半岁。

毕竟二人还未成婚。

苏幼仪暗自点了点头,“今后幼仪会注意的。”

可能是她的乖顺取悦了江迟序,苏幼仪见江迟序的脸放松了下来,甚至称得上和煦。

“既然还未成婚,便要注意言行举止,平时少见面吧。老夫人也不喜欢你们频频见面。”

看来今日兄长是要把郡王府的家风一正到底了。

从鹤鸣堂到筑春阁,老的小的都不放过。

苏幼仪有些敬佩,平日里公务如此繁忙,还能在空闲里政治家风,甚至不惜牺牲休息时间,深夜教导。

或许是今日江迟序为自己大大出了口气。

不,准确来说是,正家风的时候,自己恰巧出了口气。

总之,苏幼仪此刻看江迟序就像看一家之主那样,拜服,遵从,恭敬。

“之前是幼仪思虑不周,今后定不会与迟安兄长频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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