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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天放了晴,邵二太做主将用餐地点挪到一层的半户外花园餐厅。

绿植宁静养眼,佳肴也精致,全家上下却掩不住萎靡。

邵氏股价一直在跌,大小股东怨声载道。

邵秉沣步入中年来过惯了顺风顺水的清闲日子,身体一时负荷不住,昨日睡前胸口绞痛,连夜叫医生上门,好在暂无大碍。

家里气压低,连一向贪睡的邵姿琪都不敢睡懒觉了,上午十点半就乖乖起身吃brunch。

眼下,联姻仍是破局首选。

安排邵姿琪同宋鹤年接触的提议仍被摆上餐桌反复磋商。

而今,邵太正用沉敛理性的口吻劝着丈夫:“现在的年轻人与过去大不相同,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成也不妨事。”

邵二太自然站邵太一边,绘声绘色地帮腔:“咪就系咯,我听内地的阔太们讲,琪琪的性格现在叫‘作精’,在内地不知几受欢迎!”

邵秉沣从未听过‘作精’一词。

他眉间敦肃,沉吟思索了半晌,最终看向四女儿,沉声:“愿不愿意相亲,你自己决定。”

若说全然不动心,自是假的。

从前让二女和宋家幼子联姻,多为情感联结,用姻亲情分维系两家世交,但若说想让宋家在生意场上让渡利益——那是宋鹤年才有的权力。

宋家未来几十年都是他话事。

这层道理他如何不知。

几年前,他不是没想过撮合仪慈同宋鹤年,又想着两个都是古板强势的脾性,说不准契合,谁承想刚提一嘴就被大宋生挡了回去。

说是在宋家,谁也不敢做宋鹤年的主。

邵姿琪没想到父亲会直接问自己。

她舀着鲜奶滑蛋的手腕抖了下,一时踯躅不决。

几天来,妈咪在她耳边翻来覆去絮叨,她也多少有些动念。

哪个女孩能做到全然对宋鹤年无动于衷。

论现实,他是全港最有权有势高不可攀的男人。

倘若联姻是豪门千金的宿命,她自然想选最优秀的。

只是宋鹤年她实在没接触过,总觉得他过分古板端肃,又有近十岁的年龄差摆在面前,多少令人畏怯。

她犹豫半晌,小声支吾:“爹哋……容我再考虑考虑。”

话题终于结束,花园清净下来。

只余下金属刀叉轻微碰撞声。

邵之莺由头至尾默不作声地用餐。

她没胃口,听到关乎宋家的话题愈加心烦,只能屏蔽一切声响,放空回顾稍后要拉的曲子。

她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直到邵姿琪用肘部轻撞了她一下。

她才抬眸:“?”

邵姿琪难得朝她贴上来,温软的嗓音附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你和宋祈年谈了那么久,他大哥你应该熟吧?”

邵之莺:“……”

面容娇艳的女孩低声絮聒:“宋鹤年他脾气好吗?他有交往过的女友吗……有几个?”

邵之莺陷入沉默。

邵姿琪见她不答,略显不耐地嗔她:“你倒说话呀,谁把你毒哑了?”

邵之莺被缠得没法子,只好放下刀叉,面无表情地依次回答:“唔熟,唔了解,唔清楚。”

“……”

邵姿琪杏眼圆嗔,气急败坏地白她一眼,扭开脸,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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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点,邵之莺如约抵达晚宴的举办地瑰丽酒店。

净爰慈善基金是香港几大富豪家族的夫人联合创办的,每年度的晚宴由各家轮流主办,今年轮到钟家。

邵之莺求学生涯结束后基本都在独奏和巡演,没参与过纯商业性质的活动。

但开场嘉宾的工作委实没有难度可言,只要同主持人、调度简单沟通几句,走完流程就完成了彩排。

彩排后没有旁的事,她原想自己在尖沙咀附近逛逛,难得清闲,喝杯咖啡逛逛书店也好。

然而刚进电梯,胃就咕噜了一声。

饿了。

邵之莺迟疑了两秒,手腕微抬,揿下了二层的按键。

印象中,瑰丽酒店的茶记还算不错。

餐厅里客人不多,邵之莺就近落了座,她不算特别饿,只点了一碗蟹子云吞竹升面和一道小食芝麻虾多士。

回港后一直很忙,好像还没正儿八经吃过一碗面。

竹升面端上来热气腾腾,饱满大颗的云吞里包裹着蟹子和鲜虾,她食指大动,张嘴咬上一口,丰沛的汁水一瞬溢满唇齿,鲜味弥至舌尖。

酒店大厨的水准不亚于街坊老店。

她专心致志地享用着美食,却忽有一道男声由远及近唤她——

“之莺?”

邵之莺抬眸,入目的是一张相当陌生的面孔。

二十出头的年轻男生,五官清隽,穿一件浅调的米色条纹便西,前襟有复古花卉装饰的元素,微卷的发型打理得相当精细,很典型的法国南部度假风。

对方看出她的错愕,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是Jones,钟柏峤,你不记得我了?”

邵之莺搁下筷子,盯着他瞧了几秒,隐隐寻出同窗时期的痕迹。

钟柏峤,晚宴主办方钟蓓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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