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业抬眸看着文柏,面容像那张烧为灰烬的宣纸,沮丧道:“文柏,是我错了,一开始我便错了。”
文柏理不清头绪,问:“郎君何错之有?”“她不是云英。“裴业说,“昨日官家让云英姊妹作画,她画了一幅假山图。文柏,若你见了,你定能认得出来,那不是云英的笔触,我不该不听你的劝告,执意痴想着她……文柏,我烧了它,对吧?我总算做了一件对事。”裴业的话说完了,泪也如涓涓溪流淌下。
他不想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为母亲哭过父亲的朝三暮四,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如今,他决定舍弃所有妄念,接受云英是别人的妻。裴业方明白,缘何孩童摔着要嚎啕大哭,太疼,太痛,眼泪自然就冒出来。文柏哑然愣住。
牵扯云英姑娘,郎君放下是好事。
裴业痛苦,文柏又不是滋味,“郎君,木已成舟,明日我们要回洛阳了,不若最后见一眼云英姑娘罢。”